橘女御颤抖的看着面前的女孩温和却不容置疑的面容,想要对说不可能都做不到。
此时她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多愚蠢的一件事。
听到绘理说的话,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好像快要昏过去的橘女御,随后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低着头去执行命令了。
看见这一幕,橘女御是真的昏迷了过去。
御花园一片寂静。
绘理放开了捂着团子耳朵的手,环视了一圈御花园中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被扫到的人都下意识的一抖,低下了头。
“吾不希望以后还会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绘理仍然还是那种温柔的语调,可在在场的人耳朵里,却像是魔鬼的低语。
“吾以后不会踏足后宫,但如果让吾听见了你们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者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那这个后宫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纤细的手揉了揉团子柔顺的黑发,宽大的袖摆直接遮住了团子的整个身体,阻挡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解决完这件事后,绘理带着已经趴在她肩上半梦半醒的团子回到了寝殿。
她走进寝殿,想要将团子放进床头边的小床里,可是团子的手紧紧拽着抚养人的领口,不肯放开。
绘理为难的皱眉。
站着将团子哄睡得更熟后,她示意侍女过来扶着团子,而自己快速的将衣服脱下,松松的裹着孩子放入床里。
鬼舞辻无惨的脸色有些苍白,呼吸也几不可闻。
可绘理却习以为常了。
她清楚的知道,她养的这个团子身体差到了什么地步。
春天他无法出门,因为满宫繁盛的花朵与飘舞的柳絮会使他咳嗽不止。
夏天他无法安眠,因为他难以忍受夏日的酷暑,同样日日会被蝉鸣惊醒。
秋季他无法进食,因为多变的天气让他身体不适,时常反胃。
而冬天就更难熬了,那伴随严寒而来的风雪,成日惦记着他,想要夺走他的性命。
身体孱弱麻烦到一种令人震惊的地步,也常常让绘理感到庆幸,庆幸现在的身份,庆幸这个团子被她捡着了。
因为她可以为她可以为团子准备好一切。
春天,她大刀阔斧的将满宫的花朵柳树都换成了其他无害的草木;夏天,她耗费千金建造避暑宫殿,让仆从守再树下时刻驱赶扰人的夏蝉;秋天,她请来最具盛名的厨师,只为了做出能让团子下咽的食物;冬天,她将宫殿下铺满了地暖,将最宝贵的火狐裘给团子当被子盖。
这孩子得到了所有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得到的宠爱。
所有人都在思考,都在羡慕,为什么这个孩子能够那么容易被小天皇青睐。
绘理从来没有隐瞒过这孩子的来历,当初藤原家倒台时声势有多么壮大,这个孩子的身份就有多少人知道。
安倍晴明也问过,得到的却是一个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答案。
“为什么?”
阳光从窗外洒进,照在小天皇的乌发上,给正垂眸看奏折的小天皇镀上了一层金光。
听见坐在一旁的安倍晴明问的话,小天皇抬眸,眼中是快要满溢出来的温柔。
安倍晴明心一颤,一种模糊的情绪从心底升起。
“可能是……这孩子与我很像吧?”
与她很像?
还没等他张口询问,绘理便看着站在窗边摇着蝙蝠扇的大阴阳师,语气好似真实,又好像在开玩笑:“毕竟都是黑发,何况还长得与我一样好看。”
谁能知道这是不是玩笑话呢?
在前天皇去世前,整个平安京没有一个人见过如今的小天皇,所以也就没有一个人知晓小天皇的来历。
这个捧着圣旨继位的小天皇,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般。
安倍晴明也犹疑过,怀疑过小天皇的来历。可是小天皇身上来自天照的眷顾却打消了他的疑虑。
反正他只是一个阴阳师,侍奉哪位君主,不都一样吗?
绘理把团子安置好后,穿上上侍女捧着的衣袍,走出了里间。
然后就看见大阴阳师指挥着侍女拿出她珍藏茶叶,自己动手泡了一壶。
见绘理盯着他后,安倍晴明无辜的眨了眨眼,指了指面前的茶壶,问道:“陛下要喝吗?”
绘理点头,毫不客气的坐到了安倍晴明面前,指使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怎么突然过来了,就为了蹭我一壶茶?”
安倍晴明也不绕弯子:“您当初叫我寻找的剑,在下找到了。”
绘理一口茶差点噎在嗓子里:“咳咳咳——找到了?!在哪?”
银发男人伸手帮绘理顺了顺气,苦恼的皱眉,不知该如何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说出口。
绘理一颗心突然被吊了上来,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绘理叫安倍晴明帮忙寻找的剑便是吞楚剑。当时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