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只感觉眼前一花, 天南星就如一条滑腻的鱼一样, “噌”地从他手下溜走。
他很是诧异地抬眸去寻,只看到天南星窜向最近的那棵矮树, 它整条龙缩到树后, 将尾巴也拖了进去,让他看不见分毫。
这是怎么了?
它刚刚说他坏?
半夏看向自己的手, 指尖上还残留着些许黏液,难道他刚刚弄疼龙人了?
半夏觉得自己的动作很轻柔, 但天南星逃似地远离又是事实。
因为是在梦境里, 下半身又是尾巴,有鳞片遮挡,半夏只草草给自己洗了下,没有耗费时间擦洗穿衣服,直接朝天南星躲藏的矮树走去。
天南星委屈巴巴地抱住尾巴, 将自己缩成一团。
它不明白雄兽为什么要那样对它。
它知道有些伴侣关系很乱的种族, 它们的雄兽为了繁衍,会在交尾前把雌兽体内其他雄兽的种子清除掉,确保雌兽生下的是自己的蛋。
可它从没见过哪个种族雄兽会在交尾后,带着雌兽去水里,把自己留下种子清除。
雄兽是不想跟它繁衍, 不想让它生蛋吗?
天南星难受极了, 忽地, 它感觉面前一暗, 是雄兽来到了它面前。
“呜, 不要、不要……”天南星紧紧抱住尾巴往后退,可它很快就撞上了身后的树。
这让天南星吓了一跳,将尾巴抱得更紧了。
“吼呜……”天南星的喉中发出呜咽般的声音,目带哀求地看着靠近的雄兽。
它真的不能再失去种子了,在水里时它反应不够快,已经有部分种子被雄兽清除,剩下的这些绝对不能丢。
“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半夏俯身轻轻拥抱住缩成一团的天南星,柔声道:“对不起,我给你轻一点洗好不好?”
天南星有点想逃,可这是它的雄兽啊,它颤声问:“不洗好不好?”
“这不行。”半夏拒绝了。
倒也不是全然为了不让天南星生病,毕竟这只是个梦,但半夏想在梦醒前把它洗干净,装扮成最开始的模样,就像它从没被他欺负过。
让那些不该有的心思留在这个梦中,没谁会在意一个放纵的梦,荒唐梦醒,他和天南星还是能像以往那样生活。
“夏坏,坏!”
天南星的反应依旧很强烈,它缩成一团,身体轻颤着,每一根睫毛都透着抗拒。
可它又没有推开他。
半夏觉得它的行为很矛盾,让他琢磨不透它究竟是怎么想的。
像刚刚,天南星从河里逃出去后,也只躲在了离他最近的一棵树后面。
它逃了,又给他轻易找去的机会,它吓得瑟瑟发抖、说他“坏”,被他抱住又不对他动手。
半夏抬手轻轻抚着天南星的后背,到底没将龙人强行带去清洗。
天南星低低叫了几声“吼呜”,声音悲戚,但在发现雄兽并没有真动它吼,它也就不再叫了。
它放开抱着的尾巴,去拉住半夏揽着它腰的手,小心翼翼将其拉过来,让半夏触碰它的尾巴上的那个部位。
“不洗。”天南星的声音中还带着些颤音,但它直直与半夏目光相对,表达出自己的意愿。
半夏用指腹轻按了按手下的鳞片,吓得天南星浑身僵硬,翅膀都展了开。
“合上了?”半夏感受了番道。
天南星忙点头,“嗯嗯!不能洗了。”
半夏在天南星脸上看到了有些紧张的期待。
它喜欢洗澡,被他怎样搓洗都理直气壮,却很抗拒做事后清洗,真奇怪。
不过他也不是一定要逼着它洗,它不愿意就算了。
“那就不洗。”半夏道。
天南星瞬间放松下来,凑近雄兽,探舌轻轻舔了舔雄兽的脸,一触即离,不敢留恋。
它怕把雄兽的性信息素给舔了出来,那它的生殖腔就会在性信息素的刺激下,再次打开。
想到这,天南星又有些落寞,如果它的生殖腔能闭合得更快一些该多好。
也不知道是因为空气中还有浓郁性信息素,还是被雄兽撑开得太久,被带入河中的时候,它生殖腔没能彻底合上,这才被雄兽轻易弄出了种子。
如果闭合得快一点,它就不会失去那么多种子。
半夏环视四周,既然不准备洗了,那做点什么好呢?
恒星刚挂上山峰之顶,正是晒太阳的好时候。
半夏将天南星抱起,天南星惊慌了下,等发现他是抱着它往远离河的方向走,它才放松下来。
地上的矮草还有些润,半夏找了个阳光正好的位置,从空间手环中取出一张兽皮毯铺上,将天南星放上去,自己也在它旁边躺下。
“夏~”天南星往半夏身上贴,像是全然忘记了刚才的害怕。
半夏揉了把它的头发,道:“睡吧。”睡一觉梦就醒来。
不过这梦也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