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气就好!”萧瑟瑟解开了心结,笑得眉眼弯弯。
她拉起白顾黔的手:“那我们去厨房做蛋糕好不好,你喜欢吃甜食可以多抹点奶油。”
甜食……居然连这个不为人知的习惯都暴露了……
白顾黔嘴角微抽,感觉到手心里的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他,软软地像被猫爪踩了一下。
正走神,就被萧瑟瑟拉着手,不得不跟着她下楼去。
……
以前两人也配合着做过蛋糕,通常白顾黔负责搅拌奶油,今天萧瑟瑟依旧把这个任务交给他。
等白顾黔用尽一百二十分的耐性把这份无聊的工作做完,萧瑟瑟正好把蛋糕放进烤箱,出来验收他的成果。
“阿黔好棒,每次都能把奶油搅拌得很均匀。”她不吝赞美。
白顾黔轻扯嘴角,心里不屑这种无趣的玩意儿,正准备上楼去完成自己的事,却见她忽然挑了挑眉。
“阿黔为什么不笑。”
“……?”
“以前我夸你你都会笑的。”萧瑟瑟纳闷,摸了摸下巴,“说起来从昨天开始就没见你笑过了,快,笑一笑给我看看。”
“……”
白顾黔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想出将计就计装傻这个馊主意。
可看到对方一脸期待的样子,似乎又没法拒绝。于是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假笑。
“嗯……不太对,你平时不是这样笑的……这样不好看。”
“……”
白顾黔无语,他哪知道失忆的自己是怎样笑的,他只会冷笑、讽笑、蔑笑,唯独不会像以前那样傻笑。
没发觉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萧瑟瑟狐疑地摇了摇头,端着碗走进厨房。
看着她步伐轻快的背影,白顾黔几乎都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已经发觉了自己恢复正常,故意找茬来整他……
……
吃过午饭后,白顾黔像往常一样回房间午睡,萧瑟瑟则在他睡着以后,偷偷拿出手机给白诗璃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白诗璃似乎早有准备,刚接通便开门见山地说:“萧小姐上次提起的那张照片,我问过爷爷已经有结果了。”
萧瑟瑟却早已忘了这回事,愣了愣追问:“是白先生什么时候拍的?”
电话那头却沉默了片刻,才响起对方低闷的声音:“是在阿黔亲生母亲的葬礼上,照片是他托家里的工作人员拍的。”
萧瑟瑟怔住了……
白顾黔当时嘴里喃喃着“要穿黑色”,她也隐约有往白事上面猜想,只是没想到那会是他母亲的葬礼……
可为什么照片里的小顾黔是笑着的呢……自己亲生母亲去世了,他居然笑着叫别人给他拍了张照片……
一种怪异的感觉弥漫在萧瑟瑟心口。
良久没听到回答的声音,白诗璃理解她的惊愕,叹了口气道:“以前的阿黔的确……脾气很怪异,不过萧小姐也不用太过在意,现在的阿黔不一样了,他非常依赖你……说出来肯定很好笑,以我对阿黔的了解来看,你应该是这么多年里唯一能接近他的异性。”
萧瑟瑟抽了抽嘴角:“白先生……有洁癖?”
“对,其实也不光是洁癖,他甚至不喜欢和任何人身体接触,所以在看到你们相处得这么愉快的时候,我都很惊讶。”
电话外的萧瑟瑟同样也惊讶,除了刚开始的几天,她还真没发现白顾黔有这怪癖。
白诗璃又继续说着:“以前我们姐弟因性格和……其他的原因,相处得不太好,后来我便走失离开家十多年,再回来时,阿黔已经是个身姿挺拔的成年人了。他性格孤傲,偶尔会很偏激……我在主动求和几次后也不想碰这个钉子,所以我和他关系一直不太好。”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原本以为我们俩姐弟就这样彼此冷漠淡化亲情,没想到他居然出了车祸……”白诗璃讲到此处,语气里除了担忧还带着微不可查地惭愧,“不管以前怎么样,我和他始终是亲姐弟,而且阿黔并不是一事无成的二世祖,他喜欢在商界拼搏,如果不是车祸可能已经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所以萧小姐你之前提议不用医治阿黔的心理疾病,我不是很赞同。”
她语气忽然变得郑重且坚决起来:“既然不是没得救,总该试一试的,阿黔不该局限在一个小房子里当一辈子的傻子。”
萧瑟瑟之前本来就有这个想法,经白诗璃一说,才彻底地打消了其他的念头。
肯定道:“好的,那我会全力配合卢医生对白先生进行治疗的。”
……
隔着听筒,她们两人正为白顾黔的病操碎了心,却不知当事人正在门外屏息偷听,他耳力极好,隔着门也能听到里头女人轻柔软和的声音。
刚聊完了他的习性,似乎又想到什么,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对了,白小姐。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向你汇报……”
白诗璃那头愣了愣立即道:“没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