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羡瑶和陆妈妈在机场等着陆泽, 等了许久,飞机起飞的时间马上要到了,陆泽还是没有回来。
温羡瑶往外看了看:“陆泽去取个丝巾这么久么?”
陆妈妈耐心道:“可能公司临时有什么事吧, 没关系的。”
两个人又等了一会,终于, 机场门外出现了一个人影,却不是陆泽,是陆泽的“聋哑人”司机。
司机对温羡瑶向来不怎么说话, 对陆妈妈却还算毕恭毕敬,他匆匆走过来, 把BURBERRY的夏季限定款丝巾交给陆妈妈, 说:“陆总临时有事来不了, 让我替他把丝巾交给您。”
“工作这么忙, 忙到连送妈妈一趟都来不及?”温羡瑶问了句, 她直觉有哪里不对劲, 陆泽还是很孝顺的。
陆妈妈摇了摇头,接过司机,安慰温羡瑶:“没事的, 等过段时间, 陆泽工作不这么忙了, 你们来瑞士找我。我的腿治疗还有几个疗程,疗程结束后我就回国, 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
陆妈妈这么通情达理, 温羡瑶也不好再说什么。
恰好此刻机场大厅的广播开始播放“乘坐ZX77780航班前往瑞士的旅客请注意, 请办理完乘机手续还没有办理安全检查的旅客尽快通过安全检查,到候车厅候机,谢谢。”
陆妈妈拿好丝巾,准备去安检候机,陆泽请了人专门陪伴陆妈妈,专人正在旁边等候着,分别的时刻便这样来到,温羡瑶冲陆妈妈摆了摆手,依依不舍道:“最近这些天很开心,好好休养,我们之后再见。”
陆妈妈笑了笑,也向温羡瑶挥挥手,随后,她便被专人推着轮椅,进了特殊的安全通道。
温羡瑶目送着她,直到陆妈妈的身影看不见了,这才怅然若失地往外面走。
陆妈妈在国内这些天,也就和温家父母、还有陆泽吃了几顿饭,剩下的似乎都是和她待在家里,没能太放松,陆泽也没怎么陪她。
下次再和陆泽一起去瑞士看望她吧,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的。
温羡瑶出了机场后,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车,是熟悉的车牌,“聋哑人”司机还没走,显然是在等她。
她往车的方向走,打开后座的门后,却意外地看见了正坐在后排的陆泽。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眉目带着种凛冽感,也没有把目光投给她半分。
温羡瑶有些诧异:“你在?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进来送你妈妈。”
陆泽当然不能出现。
陆妈妈足够了解他,他现在的情绪在失控的边缘,瞒不住陆妈妈。陆妈妈敏感纤细,与其让她担心陆泽和温羡瑶的关系,不如让她什么都不知道。
陆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的语气冷得像是冰碴一般:“上车。”
温羡瑶这才品出了陆泽的情绪不对,她闭了嘴,没再多问,乖乖地上车,猜测陆泽可能是公司遇到了什么困境。
司机一路往家里的方向行驶,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这样安静的气氛让温羡瑶不适应,温羡瑶偏过头看向陆泽,想问问他怎么了。
她刚要张口,却发现,陆泽的神色极反常。
和之前的愤怒发火不一样,他的黑眸里除了冰冷凛冽还有一种隐约的绝望感。他坐在车里,车内光线昏暗,只余窗外的街灯在他脸上投下光影,他似乎融入夜色中,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死寂的气息,似乎失去了一直以来的希望。
暗淡而无光。
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的感觉。
温羡瑶犹豫许久,小心翼翼地问:“发生什么了么?你没事吧。”
陆泽没有理她。
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她说话,陆泽不可能没有听见,他没有应声说明他不想回答。
他身上那种窒息感太少见,温羡瑶也没敢再追问,她打算回家之后给爸爸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陆泽的公司出什么事了。
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公司的生意有成有败,陆泽经常置死地而后生,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变成这样。
车不徐不慢地开着。一会功夫,车子到了家里的楼下,温羡瑶从右侧车门先下的车,陆泽跟在她后面,他的视线落在前方温羡瑶的背影处,黑眸寂寂地暗沉。
他不能说话,他怕他一开口,强行压抑住的情绪再也藏不住。
离婚协议书,是她早就准备好了的。
他在计划着他们的未来,等着有朝一日她能给他回应,而她,却想着要离开。
呵。
他不可能让她逃。
两个人一路上坐电梯回了家,到家之后,温羡瑶想先回房打电话问问温爸爸具体情况,她本来还打算告诉陆泽她决定爱他的事,但现在俨然不是一个好时机。
先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再说吧。
她径直上了二楼,回到卧室门前,刚要打开门,便被也跟着上楼的陆泽叫住,陆泽冷声叫她:“温羡瑶。”
极冷的语气,陆泽已经很久没用这种冷漠的音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