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以前就已经喜欢她了, 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也许我们早就已经在一起了。”
聂潇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日谢默雪对他说的话。
他当初送给江雨葵的那支芦荟胶, 原本就是从谢默雪那里得来的。
江雨葵之所以会喜欢他,也是因为那支芦荟胶。
刹那间, 一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在聂潇的心间,久久不能散去。
他仿佛是一个偷走了别人爱情的小偷。
江雨葵看向谢默雪的眼神, 令聂潇怅然若失。隐隐约约中, 他好像失去了些什么东西。
一些本就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
一顿饭吃的鸡飞狗跳,江雨葵坚持付了所有的饭钱, 又强行把那一百多块钱还给了谢默雪。
带着两支药膏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钟了。
军训时那支芦荟胶并没有用完,还剩下将近一半, 被江雨葵放在木架子上。
她把新多出来那支也放了进去,望着两支包装一模一样的芦荟胶出神。
手上似乎还残留着些许谢默雪掌心的温度,伤口处的灼痛也不那么明显了。
手机不断地响起提示音, 是谢默雪和牧亭亭在追问她的伤势。
江雨葵一一回复完,没一会儿又收到了杨子越的道歉。
“对不起小葵姐,今天这事儿都赖我。”
“早知道那个人是你前男友的话, 我一定不会答应和他们拼桌的。”
回去的路上,杨子越已经从牧亭亭那里知晓了一些几个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很是后悔开口答应秦笙的拼桌提议。
“别犯傻了, 这事又不是你能左右的。”
即便没有杨子越, 秦笙一旦开了那个口, 其他人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江雨葵没有怪他, 她来的时候已经在背后目睹了一切。
“别想七想八的,乖乖睡觉吧。”
“嗯,那小葵姐晚安,记得擦药!”
杨子越放下手机,在卧室里长长地叹了口气,那是什么渣渣前男友,也太差劲了。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秦笙和他走的那么近,连带着杨子越对她也产生了淡淡的不喜。
一想起秦笙,杨子越心底涌上几分古怪的感觉,她的模样和师兄手机上的壁纸照片简直太像了。
杨子越记得师兄提过几句,那是他的初中时交的初恋女友。
因为后来考上了不同的高中,离得很远也就不怎么见面了,也就自然而然地分了手。
尽管如此,他们平常还是经常会在□□上聊天。
师兄总在培训班上摸鱼玩手机,杨子越多次看见过他的手机屏幕壁纸。
两个人虽说已经分手了,其实还心照不宣地用着情侣头像呢。
但杨子越觉得,秦笙跟另一个男生那么亲密,应该不会是手机壁纸上的女孩。
可能是他认错了,只是长的像而已。
*
江雨葵被烫伤的是右手,位置在靠近小拇指的那一侧掌边。写字的时候伤口不能避免地会压在书本上,着实吃了几天苦头。
谢默雪看得心疼,便天天主动替她抄记事。
江雨葵细心地察觉到,最近谢默雪的眼底总是泛着淡淡的青黑色,像是睡眠不足。
他平日里上课都十分专注,近来打哈欠也变得频繁许多。
“你最近是不是老熬夜啊?”
谢默雪解释道:“筹备数学竞赛的事呢。”
江雨葵点头,“你加油,但是也要注意身体,再过半个月又要期末考试了。”
谢默雪冲她笑了笑,眼神温柔,再过几天就是江雨葵的生日了。
他这一个多月来每天回家后,除了雷打不动的写作业,还要写老师发的竞赛练习卷,然后剩余的时间都花在了钻研八音盒上。
定做的软陶娃娃差不多大半个月才到手,卖家按照要求帮他上好了妆色并粘好了假发。
他从家具城里买了一些布料回来,连续一个星期每晚拿着剪刀和针线缝缝补补,只为了把江雨葵当时穿的礼服完美还原。
娃娃的礼服缝制不算太难,真正耗费了谢默雪大量时间的是八音盒外在的木制盒子花纹雕刻。
花纹是谢默雪自己画的草稿图,并不复杂,只是几朵线条简单的向日葵。
饶是如此,也耗费了他许多的时间与精力,常常不一留神就弄到了半夜一两点钟。
谢默雪最开始尝试雕刻的时候,也因为不熟悉工具,或者力道不对的原因,浪费过好几块小木板。
等他看视频看教程一点点琢磨明白以后,也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
如今打磨已经完成,接下来的几天只剩下涂漆和组装了。
至于五线谱纸带部分,谢默雪也还专门联系杨子越帮了个忙,把江雨葵表演的那首《绿袖子》五线谱写下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