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称呼我的吧?心虚、愤怒,或者有求于我时,才会改口‘首领’。这次是哪个理由呢?”
他恶作剧地将自己姓氏稍稍拖长了音调。
这算是铃歌称呼上的一点坏习惯。
就像面对师兄时,她也是无事“狗朗君”,有事才喊“师兄”。
话都说出口了,现在改也来不及。
铃歌一噎,若无其事地圆场:“不,只是突然发现这样太失礼了。中也先生不也常说,应该对首领保持敬意吗?”
“这不也没什么不好吗?像之前那样就好,”太宰说着,将桌上一份文件递给了阴影里如影子般安静的秘书,“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办。”
秘书银将文件交给了她。
“是敌对组织名下某间赌场的情报,你把它收过来吧。能不动武最好,如果有需要,就让黑蜥蜴支援。”太宰有条不紊地部署。
铃歌看着手上资料有点懵,一是她不负责这类型工作,二则是这间赌场她知道,虽然收益不错,地址也好,但与港口Mafia没有直接利益冲突,应该不至于急着收购。
话虽如此,既然是首领的命令,她只需要乖巧地称“是”即可。
铃歌正要应声,如月色般寂静的办公室里,太宰轻描淡写地补充:“假如你能不费一兵一卒,收购赌场后,第一个月的收益,就作为你完成任务的奖励。”
诶?
她愣住了,原本平静到有些没生气的眼睛陡然明亮了起来,眼中茶绿青翠得像是冬季过去树梢抽出嫩芽,阴沉沉的心情,也像是被阳光拨开般温暖起来,心花怒放。
“真、真的!”她难以置信,“我一定会努力不辜负太宰先生的期待!”
“铃歌这点上还真是好懂啊,心情好点了?”太宰了然地看着她。
铃歌连连点头,她想起件事,慌忙歉意地说:“非常抱歉,之前的汇报原本应该让我来的,却让伊东先生代替了。”
“没什么,最直接的金钱就能换回部下的忠诚与工作效率,对我来说也是一笔划算交易。”太宰探寻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现在可以说说,发生什么了吗?”
……发生她被另一个世界的“太宰先生”骗人还骗钱了。
这种话她当然不能说出来。
“不、没什么,”她转移话题地想起一件事,“说起来,太宰先生,我在这里喝醉过一次吧,喝醉时,我有没有做过什么失礼的事?”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回忆起的幻觉般的片段,又模模糊糊想起VIP室里的事情,略微低垂下睫毛,以镇定的姿态竭力掩饰悄悄染上脸颊的一抹绯色。
“失礼的事……比如?”太宰明知故问。
“就、就是——”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阴影中无声息的银,支吾着又把剩下的话吞回去了。
不能再让首领被误会了!
太宰托着腮,鸢色眼中轻轻闪过萤火般微末的光亮,漫不经心:“你说我冷酷无情,质问我为什么不肯跟你涨工资,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够好算吗?”
铃歌:……算。
没有比这更失礼的行为了!
“请原谅!”她立刻欠身,借任务之名溜了。
等铃歌走后,他让银也下去了,房间重新归于沉默。太宰静静地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借着铃歌挑起的话题,回想起她吃特制豆腐晕倒后发生的事——
在铃歌眼神空洞地倒在餐桌上后,想起她努力劝酒的模样,太宰略微勾了勾唇,将杯中刚才她怎么劝都不肯喝的红酒饮尽,起身往外走去,正准备叫部下过来收拾房间,被她死死地拉住了衣袖。
“太宰先生,请不要走……”
女孩儿发出了梦呓般软糯又含糊的声音,他停下脚步冷静观察着她是否清醒。她勉勉强强从桌上抬起头,似乎想要起身,太宰抬起手想扶住她,以免她摔倒在地。她却没精神地枕在了他手背上,如幼猫般无意识蹭了蹭。
因为喝了点酒,她脸颊温度比正常情况下偏高一点,柔软又温暖得像是小小的暖炉。
“铃歌?”他轻轻喊着她名字,空余那只手动作轻柔地撑着她肩头,试图让她清醒过来。
“太宰先生,我有哪里做得不好吗?”大概是醉酒后说出了真心话,她抽噎着,突然抬起头眼泪汪汪地质问,“我都这么努力了,你为什么还不给我涨工资,你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想说的就是这个啊。
太宰哑然看着她湿漉漉的茶绿眼睛,弯了弯唇:“铃歌这么喜欢钱,我立下遗嘱,死后将遗产分你一半怎样?”
拥有横滨乃至关东一带规模最大也最鼎盛的资产,对他来说,却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在那个计划完成之后。
他也并不能将这些空虚的外物带入死亡的世界里。
铃歌迷惘地看着他,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晃晃悠悠站起身,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脸:“啊,是太宰先生。有温度的。”
太宰握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