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丽亚一回宾馆,就闻到一股烟味,皱了皱眉,径直将窗户打开。
“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在宾馆里变成了烟头制造机吗?”看向太宰治,格洛丽亚将背后的三日月宗近拔了出来,开始用酒店的毛巾擦拭刀刃。
“如果那把刀有灵魂,一定会大声的哭出来的。”太宰治将最后一根烟掐灭,然后把膝盖上的书本阖上放在一边。
“战场上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保养你的武器。”擦了一圈,格洛丽亚觉得奇怪,明明白天见到了Assassin的血,可为什么现在刀刃上干干净净,甚至看起来比之前还新。
“如果让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知道你拿着礼仪用刀三日月宗近去打架,恐怕会立马跪倒在你面前痛哭流涕的。”
“这是礼仪用刀吗?”格洛丽亚再次观察了一圈手中的太刀,“但是砍人的时候,反而很利落。”
“……你白天干什么去了?”太宰治挑眉,有些小看了自己的从者。
“去教会砍了一个Assassin。”
对方语气风轻云淡到就像今天出去逛了个街一样普通,太宰治反而在对方身上看到了黑手党的影子。
“你说过你在去乌鲁克之前,是位法国女公爵?”太宰治的手指轻轻敲击沙发扶手,“我记得电影里的法国贵族都非常的高雅?”
“那是你没见过遍地屎尿的凡尔赛宫。”格洛丽亚一脸淡然,“我前往巴黎接受授爵仪式的时候,差点踩到角落的屎,听说那是路易王子早上拉的。”
“格洛丽亚。”太宰治语气中透露着沉重。
“说话的时候,有些粗鄙之语能不能不要太明显。”捂着脸,太宰治一瞬间有种老父亲的既视感。
“抱歉,我确实对此并不是很在意。”格洛丽亚重新将三日月收回刀鞘,“我的母亲是豪迈的基辅罗斯人,她和我父亲相亲第一天就提刀追着他跑了半个城堡。在我父亲去世后,她接手了我的教育,所以我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法兰西贵族女孩。”
极寒之地的贵族之女,在丈夫去世后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按罗斯男孩的方式去培养。骑马、剑术、治国理论……当同龄的姑娘们争论怎么调配出一款精美的香水时,格洛丽亚已经拿着早逝父亲的长刃斩下一只狮子的头颅了。
“你的武力是在法兰西的时候培养的吗?”
“嗯,大部分是。”
太宰治对格洛丽亚的身世非常好奇,被放在一边的《吉尔伽美什史诗》中关于吉尔伽美什这位荣耀王后的描写不是很多,而历史上有关安茹女公爵的事迹就更少了。不过在这其中,倒是有一条十分有趣。
“你知道历史上是怎么概括你作为安茹女公爵的一生吗?”太宰治自问自答,“力大无穷,无人追求。”
脸上的表情顿时间变得嫌弃,尽管嫁作他人已有十几年,可一想起早年的过往,格洛丽亚还是有些来气。
“这不是我的问题。”格洛丽亚义正言辞。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太宰治支着耳朵准备听当事人讲八卦。
反正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格洛丽亚没有隐瞒。
“第一次相亲,对面是个穿着高跟鞋夹着屁股走路的英格兰王子,我不小心捏碎了一个茶杯,他就吓得哭哭啼啼的跑掉。第二次相亲,是和勃艮第公爵,他小儿子都比我大三岁,最后被抓住和我母亲的女仆在阁楼偷情,然后我把光着屁股的他从城堡里踹出去了。第三次相亲,就是我说过的在凡尔赛宫拉屎的路易王子,他一定要约我打网球,我没收住力气,一拍子过去差点导致国家纠纷。”说到这里,格洛丽亚有些生气,“你说,这难道是我的问题吗?”
真不愧是从野蛮时代的女奴变成一国王后的传奇女子……
这几天还是乖一点比较好,不然眼前这个女人真的会让他的小太宰对他唱“ByeBye”。
“对了,有个东西给你。”太宰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
“不会是Archer送来的吧?”格洛丽亚开始警觉。
“你怎么知道?是夫妻之间的默契吗?”太宰治将东西递了过去。
“早上出门我收到一束鲜花,晚上回来我得到一辆地铁。”她笑的温柔,“让我看看,我还能从他那里收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说完,格洛丽亚想着横竖都是一死,吉尔伽美什这十几年送的智障礼物多了去了,她又怎会在意这一件两件?
拆开信封,一张银行卡躺在里面。
“银行卡?”格洛丽亚疑惑。
“嗯,他说这是给我俩的零花钱,让我照顾好你。”太宰治笑眯眯地拍拍从者的肩膀,“所以我俩一人一半哦。”
他能有那么正常?
格洛丽亚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蹊跷,如果太宰治背回来两个金哑铃,她还觉得吉尔伽美什是正常的。可拿着一张平平无奇的银行卡,到让她觉得丈夫是否被金子砸昏了头。
而且,给太宰治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