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睡了几日的书房。
这几日, 他每次见到大儿子, 神情都不太好。倒不是觉得大儿子告状,而是介怀大儿子那日居然不提醒他!
他自己一时考虑不周, 没想到增添打赏银子会露馅儿,难道大儿子这个局外人也想不到吗?他一向细心又聪明的!
可气他居然不提醒自己,让自己在夫人面前露了馅儿, 被赶出来睡书房!
“璋儿,跟我来。”这一日,侯爷哄夫人未果,把大儿子叫进了书房。
贺文璋依言跟去。进了书房里,他问道:“父亲唤儿子来,不知有何吩咐?”
侯爷没有遮掩,直言道:“你母亲发现了我藏私房的事,依你看, 如何叫她不要再生气?”
“我不知。”贺文璋老实地道。
侯爷怔了一下, 瞪起眼睛:“你好好想一想!”又说, “若你惹了安氏生气, 你要如何哄她?”
“我不会藏私房。”贺文璋更加老实地道, “她不会因为这个跟我生气。”
侯爷此刻头疼死了, 觉得大儿子简直一点也不贴心, 拍了下桌子, 道:“你母亲为何生气, 如何才能消气, 你总该知晓几分罢?”
“我不知。”贺文璋仍旧摇头, “母亲的心思,寻常人难以摸着深浅,我以往都不敢惹她生气的。”
这就是一推四五六,问啥都不知。
侯爷瞪了他一会儿,实在不想看见他,一摆手道:“出去吧!”
“是。”贺文璋拱了拱手,就要告退。转身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父亲若是想哄母亲展颜,不妨花心思准备些礼物送她?”
“我哪有那闲钱?”侯爷瞪他。自从被发现后,他就把自己这些年攒的私房钱,悉数上交了。
贺文璋的嘴边露出一点笑意,说道:“有多少银子,办多少事,父亲连这个也急得忘了吗?”
侯爷眼睛一亮。
过了几日,侯爷买了一盒胭脂,讨好地捧给了侯夫人:“你消消气。”
“不是说私房钱都上交了?这又是哪里来的?”侯夫人斜了他一眼,并没有接。
侯爷便道:“是,都上交了。这是问璋儿借的——”
话没说完,就被侯夫人揪着打:“你还问儿子借?丢脸丢的不够?当老子的问儿子借钱买胭脂?你越活越回去了?”
爱妻打起人来一如既往的有力,侯爷等她力气弱了几分,便一把将她抱住:“别气了,我再也不藏了。”
“哼,鬼都不信你!”侯夫人捶他胸膛。
老夫老妻吵吵闹闹并不影响什么。总归侯爷就算藏私房银子,也没有胡来,侯夫人跟他闹了一顿就算了。
却说安夫人拿到新出的话本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看。有一日想起来了,便翻了翻。
她并不是长青公子的书迷,也不爱看这些胡思乱想出来的东西,只是为了支持女儿罢了,才每次都买回来一套。
这一翻,发现自己居然不在打赏榜上了?气得眉头倒竖:“混账!”
混账安知颜,她都被挤下去了,居然不来告诉她一声!
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个娘?
气归气,安夫人却是又拿出三千两银子出来,使人送去了。
她不看归不看的,打赏榜却是要上。
这份打赏送到贺文璋和于寒舟手里时,看着金额,都十分头痛。
现在榜上的人,分别是长公主、侯爷、侯夫人。现在安夫人要上榜,就要挤下去一个。
可是看着侯爷上回打赏的姿态,他是一定要跟侯夫人共进退的。如果侯夫人被挤下去,侯爷肯定不愿意,要再砸银子。
这样下去,被挤下去的就是长公主殿下。那位可不是好惹的,势必要追加。
“不然,我们增加两个位置?”于寒舟提议道。
贺文璋此刻也觉着位置过少了。他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说道:“我想把这个榜撤了。”
他宁可不要这些打赏银子了。
反正如今他也不缺这点银子了,陆雪蓉那边源源不断有分红流入,木匠铺子那边也是如此。加上话本卖至各州府,润笔费愈发多了。长辈们的打赏银子固然不少,却也及不上。
反倒是这些打赏带来的麻烦,让贺文璋有些避之不及。
“我们不能撤。”于寒舟托着腮道,提醒他一句,“增两个位置吧。”
贺文璋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至于增加位置会被骂?骂就骂了!不说打赏的这几位是他的长辈,就算是陌生人,砸了这么多银子,难道不配有姓名吗?
于是,前五名便是:
你娘,金额是六千两。
断肠人,金额是三六六六。
天下皆庸人,金额是三千二百两。
伟伟伟丈夫,金额是三千两。
画中仙,金额是二千二百两。
当然,贺文璋并没有在上面写上具体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