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没有慌乱。勉强平静下来几分,他拱了拱手,说道:“母亲,若颜儿怀了身孕,必然十分辛苦,我怎么舍得她管家?”
这话说出口,倒把侯夫人给问住了。
她想起自己怀身孕时,的确什么都不想干,动弹一下都懒得。两个儿媳,她自是喜欢大儿媳,难道要折腾大儿媳吗?
见她犹豫,贺文璋立刻道:“母亲,我先退下了,此事再议吧。”
总之他没应下。
回到长青院,他将此事跟于寒舟说了。
“出去游历的事,已是在母亲跟前过了明路。”贺文璋道,“唯一烦扰的是,若你有了身孕,我们还怎么到处走走?”
于寒舟却没当一回事,她掰着手指头给他算:“你看,我今年十七岁,明年便是十八岁。这个年纪生孩子,其实很危险,身子骨都没长成。不如我们先别要孩子,等到过了二十岁,再说此事呢?”
贺文璋是乐意的。
孩子不孩子的,落地便要歪缠,他和媳妇就不能到处走走玩玩了。
“那……你岂不是要常常吃避子汤?”他低声问道。
于寒舟摸了摸脸,有点不好意思,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凑在他耳边道:“还可以……”
说着说着,就腻歪到一处去了。
好处是侯夫人接下来没有再提管家的事,于寒舟好不自在,每天陪婆婆说话,也只是瞎聊,一点负担都没有。
过了几日,安府有人来,拉了两车东西送来。一车是远在肃县的安大哥使人运来的土仪,一车是安夫人准备的。
前来的下人说:“大爷和大奶奶在肃县一切都好,大爷还特意在信上说,多亏了大爷送的那本手札。”
安大哥给贺文璋单独写了一封信,信上说了在肃县的事,包括感谢一类的话。但于寒舟仍是决定去安家一趟,仔细问问安大哥在肃县的情况。
贺文璋跟她一起去了。
如今贺文璋身子好多了,安家人待他便自然了许多,不再小心翼翼的。安小弟还没大没小的勾他肩膀,拉他一起说话。
于寒舟则是跟母亲和安二嫂说话。
安二嫂是个皮肤极白,生得有些丰腴,性子干脆爽利的美人。两人说着话,倒也投缘。
说到高兴处,安二嫂还拉过于寒舟,说着悄悄话:“我给你介绍长青公子的话本子。你若是平时闲来无事,或者心情不好,就看一看长青公子的话本,可解闷儿了!”
听到“长青公子”几个字,于寒舟的眼皮跳了跳,握着帕子的手也紧了紧。心想,贺文璋的读者群很广啊,连自家人都看他的话本子。
“有所耳闻。”她低调地道。
安二嫂见她听说过长青公子,顿时更高兴了,拉着她到一旁,胭脂红润的小口说个不停起来:“他最先出的是狐狸精和书生的话本子,一本比一本好看,我从没见过把一个故事翻来覆去地讲,还能每次都讲得不一样,因此每回他出了新本子,我都去买……”
于寒舟坐在一旁,微笑着听她说,不时附和道:“哇,这个情节好!”
“是,他很有才华。”
说到后面,安二嫂有些口干,便使人倒了茶来,呷了两口,才挑起眉头道:“不过,这长青公子十分傲气,给他写信从来不回。我打赏过他几回,他也没回过一个信儿。”
听到“打赏”两字,于寒舟情不自禁地一颤,咽了咽,问道:“二嫂还打赏他了?使了多少银子?”
“一百多两呢!”安二嫂说道,眉目平淡,“虽然算不得什么,可他连信也没回一封,只在新书扉页上提了一嘴,也是十分清高了。”
于寒舟:“……是,太清高了。”
胸腔里咚咚地跳,看着安二嫂的神情,带了几分闪烁。
糟糕,坑银子都坑到自家人身上来了,这让她心有不安。可是说出实情来,又不好意思。
只在心里想着,改日送二嫂些什么,把这个坑填上了才是。
那边,贺文璋却是被安二哥拉去了:“来,瞧瞧这画,喜欢不喜欢?”
安二哥展开一幅山水画,给贺文璋看:“我帮朋友卖的,你看着喜欢的话,随便给些银子,就卖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