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贺文璟走后, 贺文璋便问于寒舟:“你跟那薛家小姐交情很好?”
于寒舟想到薛宁双的清高傲气, 不禁笑道:“不, 感情不好, 还有点差。”
她把自己跟薛宁双怎么结梁子, 这些年来斗个不停的事, 跟贺文璋说了。
贺文璋听后,十分讶异:“那你怎么还揽过这事?”
这事让文璟去道歉, 是有点委屈他,却也是为他好。既然她跟薛家小姐关系不好,完全不必揽过这事的!
于寒舟便解释道:“他到底求到你面前。不管咱们私底下是什么样,面上总是夫妻, 我总是他嫂子。若是不闻不问,也说不过去。”
他们自己知道,互相之间是朋友。但是别人不这么认为啊!
下人们不这么认为,侯爷和侯夫人也不会这么认为。眼看着贺文璋的身体在好转了,那么她作为贺文璋的妻子, 便要在这府中生活。想要过得好,就要融入这个身份, 让人觉得她这个贺家大奶奶尽职尽责。
所以, 弟弟为难的时候,做嫂子的便要帮他一把。
除此之外,于寒舟也是有意把其中的难处说给贺文璋听。告诉他, 她很有诚意, 想要修缮跟贺文璟的关系,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疯狂任性、毫不理智的人。
贺文璋是通透的人,当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早就觉着她改变了,跟从前不一样了,因此完全没必要这样为难自己,只为了帮文璟。
他替她觉得委屈,不免对弟弟有了一点怨怪。若非是弟弟不肯抛开成见,她也不会这样为难自己。
偏偏他又能理解弟弟的成见,且心里清楚弟弟是关心他。而她也很关心他,他们都是关心他的人,想到这里,他胸腔里一片暖融融,只觉得真好,这世上真好,活着真好。
“好。”他说道,“此事过后,不论成与不成,你都不要再记着那件事,我也会跟文璟说,叫他也不要再记着。”
至于他,是早就忘了的。
于寒舟笑着点点头:“嗯。”
然后便叫下人去递帖子,明日去薛府拜会。
薛宁双收了帖子。
次日,于寒舟乘坐马车前往薛家,见到了薛宁双。
薛宁双见到她的时候,尖尖的下巴抬起,神情颇有些高傲:“贺府的大奶奶来见我,真是稀客。”
“我给你带了礼物的。”于寒舟笑道,示意丫鬟将捧着的盒子打开,“上好的红丝砚,你喜欢不喜欢?”
薛宁双颇有才情,琴棋书画都很出挑,这样的人势必对文房四宝有些爱好。于寒舟送的礼,就是迎合她的喜好而选出来的。
不过,也不是她自己出钱就是了,上回贺文璟使下人抬了一箱子宝贝来长青院,她从中选了一样。
“呵,拿这个诱哄我?”薛宁双的目光在那方砚台上停留一瞬,便移开了,“没有用的,除非贺二爷跟我哥哥赔罪,不然我不会收手。”
于寒舟一听,就道:“小蝶,把盒子盖上吧。”
小蝶便把盒子盖上,然后仍然抱在怀里。
薛宁双愣了一下,惊得美眸大睁:“安知颜!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于寒舟自己找了椅子坐了,才道:“你不答应,我何必送你?”
薛宁双气得脸颊通红,一拧帕子,指着她道:“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你!来人,送客!”
“消消气。”于寒舟坐得结结实实的,也没有人敢来拽她,笑着仰头朝薛宁双看去,“你听我把话说完,再送客不迟。”
薛宁双从前就跟她不对付,今日肯见她,也只是想看她因着贺文璟的事求她。但于寒舟都不肯求她,还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好说的,让贺二爷跟我哥哥赔罪!”薛宁双一口咬定道。
于寒舟便道:“你哥哥这样顽劣,你跟薛夫人都不愁的吗?”
“你说什么!”薛宁双才不肯认,但是捏着帕子的手指紧了紧。
这点小动作没逃过于寒舟的眼睛,她便道:“你就没有想过,让你哥哥以后不再随意闹事,不无故欺人,不当街打架,不逃学,认真读书,一心一意谋前程,做个有担当有出息的男子汉吗?”
薛宁双当然想!
她特别希望自己的哥哥上进一些,不单单是她,父亲、母亲都是这样期盼的,可是哥哥就是个混账,又有什么办法?
“我哥哥本就是有担当有出息的男子汉!”当着外人的面,薛宁双一点也怂。
于寒舟笑了笑,站起身来:“既然这样,那我后面的话就不必说了,我走了。”
说走就走。
她走得痛快,倒让薛宁双有些纠结了,不禁追出两步道:“你走可以,把红丝砚留下!”
于寒舟笑着回头:“怎么?学你哥哥的样子,要打劫了啊?”
“安知颜!”薛宁双气得叫她的名字。
于寒舟便顿住了脚步,知道薛宁双并不是真的贪图那方砚台,只是想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