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电影结束后,孟婉烟又拉着陆砚清去电玩城,两人都没有抓娃娃的经验,100大洋投进去,居然一个都没有抓到。
某人最后似乎跟娃娃机干上了,舔着嘴唇的架势跟要打仗似的,孟婉烟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等到两人身无分无的时候才抓到一个小小的粉蓝色小熊笔袋。
回去的路上,两人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
婉烟笑倒在他怀里,还不忘摆弄着手里的小熊,打趣他:“这个小熊我可得好好收着,两百大洋呢,可太贵了。”
陆砚清垂眸睨她一眼,视线落在女孩一翕一合的粉唇上,他喉结微动,低头便要吻,孟婉烟比他反应更快,迅速用手捂住嘴巴,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看他,这可是公交车上,前面黑压压的都是人,他居然也敢亲她?
索吻被拒,陆砚清漆黑寂静的双眸看了她一会,随即薄唇覆上女孩光洁的额头,快速轻啾了一下。
婉烟愣了一瞬,随即从他怀里起来,捂着嘴巴的手上移,仓惶捂住爆红害羞的脸,他不经意地瞥见,女孩红透的耳朵尖。
陆砚清憋着坏笑,故意凑近她耳朵,吹了口气:“烟儿,你耳朵怎么红了?”
孟婉烟只觉得双手不够用,又羞又恼地晃着脑袋:“你别跟我说话。”
她没想到第一次被男生亲,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让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两人到大院已经很晚了,陆砚清一直送她到家门口,看着女孩蹦蹦跳跳的背影消失,他才转身回家,唇角的笑意温和又满足。
那晚回去后,陆砚清便被陆老爷子逮了个正着,他如今高三,正是关键时刻,私逃晚自习后,班主任第一时间将电话打给了陆正国。
陆老爷子当了一辈子的军人,对陆砚清格外严格,尤其是时间纪律观念,而陆砚清这晚回来已经快零点。
当晚,陆砚清在书房里,被老爷子拿着拐杖狠揍了一顿,老爷子问他错了没,他愣是咬着牙,不肯认错,以至于第二天背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胳膊肿得都抬不起来。
孟婉烟打来电话,他也不接。
女孩坚持不懈地发了条短信:【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去给你戴绿帽!】
陆砚清那会还趴在床上养伤,背上涂满厚重味又刺鼻的药,看到这条消息,愣是从床上弹跳起来,边穿衣服,边回复:【你要是敢,老子就把你锁屋里干一天信不信?】
孟婉烟收到消息,看着这行露/骨又嚣张的话,默默红了脸,暗骂这家伙臭流/氓。
【居然舍得回复我了,哼。】
老爷子关他禁闭,陆砚清穿了衣服,也顾不得胳膊疼,他轻车熟路地从卧室阳台翻出去,又踩着空调机,最后跳到草坪上,落地的一瞬,疼得闷哼一声,老爷子昨晚下了狠手,一夜过后,肿着的地方也不见好。
孟婉烟就站在两人经常约见面的拐角处等他,看到少年出现,她眼睛一亮,就朝他跑过去,扑进陆砚清挺直温热的怀里。
陆砚清被撞得闷哼一声,也顾不得身上钻心的痛,将人抱得更紧。
温暖的阳光倾泻在她脸上,白皙的肌肤莹如羊脂,仿佛能看到女孩脸上细小的绒毛。
“你在家干嘛呢,打你电话也不接,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等抱够了,孟婉烟才从他怀里退出来,扬着下巴看他,才注意到少年眼角贴着一个创口贴。
陆砚清垂眸看她,“家里有事。”
孟婉烟狐疑地看他一眼,大热天的,这人居然长裤长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真的吗?”
陆砚清抿唇“嗯”了一声。
孟婉烟不相信,趁他不注意,便去撩他衣服的下摆,陆砚清毫无防备。
下一秒,孟婉烟就变了脸色,她看到陆砚清衣服下纵横交错的红痕,还有明显的淤青,看着触目惊心。
她拧着眉心,眼眶蓦地一红,声音冰冷,“谁干的。”
陆砚清呼吸一停,知道她是真生气了,只好说了实话:“我爷爷干的,媳妇要不要帮我报仇?”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耍贫。
一听是陆老爷子,孟婉烟又气又没辙,眉心拧得更深:“他怎么打你这么凶,你都不知道躲吗?”
她的声音已然带了哭腔,是真的心疼,陆砚清见了心里却开心得不得了,黑眸定定地看着她:“就是有点疼,早习惯了。”
孟婉烟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掉眼泪,可干净明润的眼眸却湿漉漉的,嘴角耷拉着,“抹药了吗?”
陆砚清静静睨着她樱粉柔软的唇瓣,看了半晌,喉结微微滑动,低哑着声音“嗯”了一声。
孟婉烟抿唇,又忍不住拉开他衣服的下摆,看了眼那些伤,语气很轻:“还疼吗?”
孟婉烟是谁,是被孟家万千宠爱的小公主,平日里傲娇惯了,同陆砚清在一起后,也是被他宠着,惯着,如今却是第一次看她红着眼眶,声音软软糯糯地问他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