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蛰受刺激了吗?
或许吧!
他在海城的这两年,其实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般风光。
他本来是去做生意的, 结果因为金银开的过界行为, 才决定留在那里, 尽自己的能力, 掐断两地的违法交易链。
但说实话, 这件事真的很难做!
难做到顾惊蛰差点儿留在海城,永远也回不来。
这件事他谁都没有说,即使是陈兴国也不知道。但也正是因为体会过了濒临死亡的感受, 才会让顾惊蛰明白,活着是多么的美好。
以前的他对生死并不是很在意, 哪怕是和魏婷婉认识了以后, 顾惊蛰也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顶多就是变得温柔了一些。
但当他躺在医院的急救室里,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生命力在不断的流失, 顾惊蛰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原本想象的那样洒脱。
他是真的怕了。
想到这些, 顾惊蛰看了眼顾父顾母的坟头, 轻声叹了一声气。
这俩人虽说是抛下了他一人,但不得不说,以自杀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很勇敢的。
虽然顾惊蛰并不支持他们的做法。
“走吧, 该去看看你的父母了。”
也就几步的距离, 两人就来到了魏父魏母的坟前。和顾父顾母相比, 他们的墓前,显然要更有人气一些。
除了魏婷婉会来看他们之外,同村的一些亲戚在给自家人上坟的时候,也会来给他们捎带一些。所以魏婷婉和顾惊蛰走过来的时候,还在墓前的空地上,看见了烧过的灰烬。
有部分人会觉得,烧纸是陋习、是封建迷信。其实魏婷婉以前也是这个想法,但真当她来到了这个年代,她才明白在娱乐活动稀少的时候,有份心灵寄托是多么的重要。
祭拜只不过是心灵寄托的一种行为表现方式而已,最起码对魏婷婉来说,是这样的。
将手里的香点燃,魏婷婉轻轻地插在了墓前的香炉上。这些东西都是她之前就准备好的,只需要去老屋里拿就好。
魏婷婉和顾惊蛰是绕后面回的老屋,所以除了他们的邻居,村里的人此时还不知道他们回来了。
于是当魏狗子的娘,把魏婷婉和顾惊蛰有一腿的事宣扬出去后,大家便开始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这没什么吧?不就是搞对象么,你们这群老头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不都是从这一步过来的么。”
“你懂什么,搞对象没什么,关键是要看谁和谁搞!”
“那魏婷婉和顾惊蛰又怎么了?人又没和你搞,怎么着,还碍你事了啊!”
魏狗子的娘说一句,村长就给她顶一句,可把老太太给气得不行。
“可不就是碍我的事了么,顾惊蛰可是地主家的孩子。她魏婷婉也不是什么善茬,竟然搞起了资本主义那一套。”
“地主和资本家在一块,难道你们就不觉得膈应吗?估计两人凑在一起,目的就是为了商量该怎么奴役我们吧。”
这话说得着实有些可笑,但架不住还真有人信了。
“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
“有道理个屁!”村长大声骂道,“这不是你们平时想办法拉关系,要去人店里帮忙的时候了!你们倒是想让人家奴役,那也得看人魏婷婉能不能瞧得上你们啊!”
随着年龄的增加,村长的脾气是越来越刚。以前他还会因为顾及同村人的关系,对某些出格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自从出了魏狗子的事后,他就变得越来越有攻击性,现在两年过去了,他俨然成了一名进攻型村长。
“不行,我一看到你们从这里酸,我就牙疼。”村长摆了摆手,叼着自己的旱烟,声音含含糊糊的,“魏狗子他娘,你要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问问你儿子,派出所收不收你这个年纪的人呢。”
“你儿子都改好了,你说你现在费的都是什么劲儿。非得又惹火上身,你才开心是不!”
“都散了都散了,还有你们也是,做生意是国家允许的,政策都颁布过了。张口资本,闭口奴役的,有本事你们去找上面,让他们说说这到底是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现在日子这么好,一个个的也不知道珍惜,我看你们就是闲的……”
魏婷婉和顾惊蛰正要路过,恰好听到了村长的怒吼声。两个人面面相觑,莫名觉得这和他们一定有着很大的关系。
魏婷婉清了下嗓子,喊道:“村长,这是谁又惹您生气了啊?”
“哟,这么多人都在呢,是村里要宣布什么大事吗?”
魏婷婉随意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村里平时喜欢说闲话的那几个,此时都聚在了这里。
尤其是当她的视线扫过魏狗子的母亲时,对方立马心虚地低下了头。
意识到自己可能抓到了“罪魁祸首”,魏婷婉也不着急,而是走到村长的身后,恭顺的给他捶起了肩:“您别生气了,气大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