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同右侧的大臣说完话, 一转头,发现旁边的位置还是空的,黎晚居然还没回来。
皇帝微微皱了皱眉,转头对翠珠道:“你主子怎么还没回来?去找找。”
翠珠看的如醉如痴, 见皇帝跟自己说话, 这才猛然一惊,发现黎晚去的太久了, 她忙起身准备去找, 然而她一站起来, 就看到不远处正往这边走来的黎晚, 便道:“皇上, 主子回来了。”她说着,迎了上去。
皇帝望去,目光微微一凝, 他先是看到黎晚往这边走过来,过了一会儿, 就看到从黎晚身后走出来的秦临。
虽然两人前后隔了一段距离,但是却是从一个方向来的。
他刚才都没注意,秦临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黎晚重新落座。
皇帝问:“怎么去了那么久?”
黎晚说:“摔了一跤, 去擦药了。”她说着, 向皇帝展示自己掌根抹过药的伤口。
皇帝立刻顾不上其他,心疼的抓住她的手指, 抓到自己面前来皱着眉头低头仔细检查她的伤:“怎么那么不小心?怎么摔的?”又抬起头来看着她, 满眼的心疼:“还疼不疼?”
黎晚心里一软, 说:“不疼了,就是蹭了一下。”
皇帝捏捏她的手指:“怎么也不叫翠珠陪你去,别的地方有没有受伤?”
黎晚温声说:“没有,就是手蹭了一下。”
皇帝说: “走路小心些,去哪儿让翠珠陪着。”
黎晚道:“知道啦。”
皇帝又问:“怎么好端端的摔了?是不是喝醉了头晕?”
黎晚不想扫他的兴,柔声说道:“这件事我们晚一点再说好不好?”
皇帝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她,又捏了捏她的指尖,这才暂时放过了。
他突然往秦临那边看了一眼。
安阳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过去,正挨着秦临说话。
秦临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眼望来。
皇帝向他举起酒杯,揶揄一笑,随即便转开视线。
而刚刚落座的宛嫔看到皇帝抓着黎晚的手问了半天的话,顿时有些慌了,担心黎晚在皇帝面前颠倒是非。
……
酒劲慢慢上来了。
黎晚又困又倦,跟皇帝说了一声,就由翠珠陪着先回帐篷了。
黎晚瘫在床上,翠珠出去叫人准备热水,又叫人将浴桶搬进来,再摆好屏风,在外头洗澡不是件简单的事,光是热水,就要去百米外的烧水房一桶一桶的拎回来。
不过这也是贵人们才有的待遇。
若是加上底下的奴才们,烧再多水也不够用。
像翠珠这样的宫人们,都只能打一点热水擦拭一下,没那么爱干净的,每晚也只是用冷水洗洗脸就上床了。
好在现在是秋天,天气凉爽,又只待几天,倒也还好。
黎晚瘫在床上等的都快睡着了,翠珠才过来请她过去沐浴。
黎晚沐浴不习惯边上有人,翠珠就去外头守着。
浴桶有半人高,直接抬腿跨进去未免不雅,都有准备专门的小梯子可以优雅从容地迈步进去。
浴桶旁不远处,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上面。
浴桶里的水呈奶白色,乍一看像是牛奶,但其实是太医给黎晚开的泡澡的药粉,倒是没有难闻的味道,有种
黎晚泡进热水里,整个人都松快的舒了口气,她把右手晾在浴桶边缘以免沾到水,舒舒服服的泡着澡。
篝火晚会上,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人退席。
皇帝以醉酒为由也先离席了。
他也的确有些醉了,似乎很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喝了不知道多少。
他没回自己的帐篷,而是径直去了黎晚的帐篷,他特别想她,特别想抱抱她,亲亲她,看到站在帐篷外的翠珠,她问道:“你主子呢?睡了?朕进去看看她。”说着就掀开帘子要进帐篷。
翠珠顿时一惊:“皇上,主子在屋里沐浴!”
然而她话只说到一半,皇帝已经掀开了帘。
屏风后,烛光摇曳。
隐隐绰绰的一道影子映在屏风上。
皇帝猛地放下帘子,本来就有些发热的脸上瞬间滚烫,凤眸闪烁,脸色也不自然,有些羞恼道:“怎么不早说。”
翠珠连忙跪倒在地:“奴婢该死。”
皇帝倒也没有发脾气,只是有些羞恼罢了,叫她起了,然后就乖乖的在帐篷外等着。
曹钰道:“主子,先回去吧,在这站着,叫人看见了不像样。”
皇帝已经有些醉态,微醺的凤眸斜睨他:“怎么就不像样了?朕就要在这儿站着。”
曹钰还敢说什么,不过就是陪着皇帝在门口站着。
黎晚刚才也听到了些动静,她穿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去,又将外袍拢起,走过去问道:“翠珠,刚刚是皇上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