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哲耿耿于怀的情绪平复下去,他坐回到位置上。
姚秉坤说得没错。什么事只有是依靠自己能力去解决掉,它才会更具意义也更深刻。
一餐饭进行到后半段时,孟星哲思路一闪,又想到了之前小家电促销时优惠券设置失误的事。
他们爷俩之前在古树后面闻烟的时候,还讨论过这件事的。
于是他问了一下姚秉坤,优惠券设置失误的事有后续了吗,这件事和邱立实有关系吗。
姚秉坤告诉他:“基本摸查清楚了,这件事和邱立实没什么关系,是活动负责人的问题。”顿了顿,他说,“但现在还不到起底这件事的时机。现在首要该做的,是解决翻新机的事。之前没急着去做这件事,是怕引起邱立实警觉,防止他连带着把其他事的证据都湮灭掉。但现在是时候了,眼下得尽快到农村和乡下去搜集翻新机的证据,以及为买到翻新机的老乡们更换正品新机。”
姚佳闻声眼神热烈地看向自己的老父亲。她骄傲老父亲是有魄力有担当的人。
姚秉坤也转头看她。他轻叹口气,对姚佳说:“你长大了,有些事可以试着让你独立去完成了。和邱立实有关的事,我动不了手,就交给你来动手吧。”
顿了顿,他对姚佳说:“所以到乡下取证翻新机的事,就交给你负责。”
姚佳立刻拔直了身板领命,感觉浑身都在热血沸腾。
一旁孟予堂忽然说:“让孟星哲跟你一起下乡,他还没下过乡呢,应该去体会体会和奢华完全相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还转头告诉孟星哲,“这绝对有助于彻底根治你娇毛、享乐的臭毛病!”
“……”
“爸爸对你的期望并不高,希望你能至少坚持半天,别刚到那就撒丫子跑回城里来。”孟予堂继续拆台。
“……”
孟星哲想说,您最好半天的希望都别给我,我压根就不会去那种鸡飞狗跳又灰土大的地方。
结果孟予堂把他的脉门拿捏得死死的:“儿子,我用你爷爷那羊脂玉的痒痒挠跟你打赌,我赌你坚持不到半天!”
姚佳闻声一呛。她想孟家人从爷爷辈开始就这么与众不同的吗?羊脂玉都用来打造痒痒挠的!
而孟星哲像开了打赌应激反应似的,立刻拍桌:“开玩笑!坚持不了半天我是你孙子!”
姚佳筷子都要掉了。
——你这么给你爸私自长辈分,问过你爷爷意见了吗?
******
吃完了晚饭,姚秉坤点名姚佳,要带她回家去。
贝洛南说自己也一起走。
孟星哲有点依依不舍,想说让姚佳再坐会儿,晚点自己亲自送她回去。
可是没等开口他也被孟予堂点了名:“儿子,送送你大爷他们爷俩,送完赶紧回来,爸爸还有父爱要跟你叙一叙。”
“……”
孟星哲只好打消念头。
趁着姚佳临走前上厕所,他守在卫生间门口。
姚佳一出来,他就拉住她的手,飞快地用着巧劲儿揉了下。
客厅里还有长辈在等,他们不好多做缠.绵,孟星哲松了姚佳的手。
姚佳返回客厅沙发前,收拾了一通包,然后抬眼看了下孟星哲。
那一眼里居然好像有千言万语似的,叫孟星哲不由自主就被勾了神,巴巴地跟着父女俩乘电梯下楼,一直送人送到恨不得到对方家。
他全程忽略了一个叫“贝洛南”的雄性生物,气得贝洛南扬言以后自己是孟予堂的哥们,从此不认孟星哲这位重色轻友的大侄子。
孟星哲送完人再回到家时,孟予堂已经又坐回到之前的单人沙发上。
看见孟星哲回来了,他往姚佳坐过的位置一指:“儿子,来,坐这,爸爸跟你聊会儿天。”
孟星哲直到走过去坐下时,都觉得孟予堂是要跟他插科逗趣地聊天。
但当他抬起头,看到孟予堂一脸正色,又听到他声音肃然地对自己说话,他才明白孟予堂是真的有正经事要跟他说。
“儿子,你知道爸爸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来你这吗?”孟予堂问了句。
“……养老院,大扫除?”孟星哲记得这是他亲爹自己说的。
孟予堂摇摇头:“怎么就那么巧,养老院正好在你把姚佳单独领家里这天大扫除?”
孟星哲心头微微一跳。
“到了现在,爸爸也不瞒你,最近半年我每周都会跟贝洛南沟通一下你的情况。今天上午沟通的时候,贝洛南告诉我说,之前给你出了个主意,让你周末在家给姚佳做饭吃。他说弄不好说话那会儿你真的已经把姚佳领回家了。”
孟予堂顿一顿,看着孟星哲:“我一听说你跟姚佳可能单独在家,立刻就决定赶过来了。”
***
听到亲爹这样说,孟星哲的耳朵不受控制地发烫。
“你是觉得,我会在家对姚佳怎么样吗?”他想尽量说得自己才不会做怎么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