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这...是不是又惹阿措不开心了啊。”
“也不知道我怎么生了这么个逆子。”许清文头疼地叹气。
他思来想去,确实想不出办法管。从小孩子是前妻在管,那会儿还行,后来离婚,他也忙,属于管教,完全反了。
他见旁边落在沙发上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欣慰道:“幸好小栀还能稍微管他一下,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搞。”
周彦干笑着称是,然而却满腔疑惑。
她悄悄瞄向二楼。
分明姐弟俩关系也并不像很好,这“祖宗爷”怎么会大发善心地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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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在自己房间拿了笔袋、草稿本,走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外。家里所有门都是乳白色,唯有这一间,门黑沉沉。
她刚举起手要敲门,门就被豁然从里面拉开——
“闲的?居然给我补课。”许措斜倚着门框俯视她。
南栀余光注意到周彦和许清文快要上楼来,“让我进去。”
“呵。”
她抿抿唇,“你,先让我进去。”
许措瞟一眼即将上来的父亲和继母,舔舔后槽牙,还是侧开身。
南栀擦着他胸膛进屋。
房间灯光很暗,单调的冷灰。
少年拿了手机,窝沙发里玩自己的。
南栀避开地上的摩托车头盔,绕到书桌前:“你过来一下。”
她转过身,指着桌上的几包烟、打火机和一只烟灰缸,“把这些收拾了。”
他才从手机网游里抬起目光,眼神慢吞吞地从她白净脚踝,沿着双腿,看上她脸蛋。“得寸进尺?”
“……”
南栀唇珠抿得发白,白瘦的手指握紧纸笔。
见她这样子,许措十分头疼地偏脸挠了下额头:“能别这样吗。”
把手机丢一边,他站起来。
烟盒被准确地抛到电脑桌上,他手里留了一支,夹着食指与中指第二个关节。
南栀才坐下,从桌底的书包里找了一本化学翻开,“我给你讲第一章。”
许措瞄她扯唇,敷衍地坐下。
“第一章是化学的概念,很简单,你只需要理解这个课程是做什么的就可以。”
南栀用笔在书上勾画重点,声音温柔地阅读,“化学是一门以实验为基础的自然科学。做好化学实验,并保证——”
“这样有意思?”许措打断,“明明你最不想我学好。”
南栀笔尖一停。
许措的目光,从书本转移到她白净的侧脸。乌黑长发从她耳后垂落到胸前,到腰...
她是他见过头发最长、最漂亮的女孩儿,身上的皮肤连一颗痣都没有。干净到让人生畏。
那年他毫无准备地回到家,在客厅看见黑发、白裙子的女孩儿,差点以为看见了仙女......
几年过去。
现在好像漂亮得更变本加厉。
“别教了,纯粹浪费时间。”他直直的眼神,没一点虚以委蛇的耐心。
南栀笔握得指尖微微发白,每次面对他这种直接的眼神,就好像被剥掉衣服。“学一学,没什么。”
她低头继续勾重点。
“呵,倒也是,反正我也学不懂。”
许措无所谓地冷笑,两指把烟往嘴皮上一摁,“那你等会儿!我抽完听。”
南栀不管他说什么,什么态度,我行我素地低头准备一会儿要讲的内容。翻完两章发现人还没来,才抬起头。
下午那场暴雨轰轰烈烈。可也许所有一开始热烈的东西,都难逃匆匆收场。
窗外夜色微凉。
少年在月光和灰烟里,不知在想什么。
真的很难相信,一个不学无术的不良少年也会长得眉眼端正,气息这样干净清爽。连烟苦在他身上,都清透几分。
她有一定责任。
但,也别怪她狠...
“下午...你到底打了谁?”
许措慢慢喷着烟,向南栀瞄过来:“怎么,突然对我们这种渣滓的生活有兴趣?”
南栀唇线抿了抿,平静地说:“你不是渣滓。”
“是吗。”
过了一会儿。
“不是谁。”许措淡淡说,“就一区长的儿子,挺孬的。”
南栀眼神立刻惊讶。她张了张口:“那你肯定会被处分的。”
“嗯哼。”
少年无所谓的样子,见南栀还想说什么,他干脆走过来。因为个子太高,所以看南栀的时候必须弯点腰,骨节修长的手支着书桌边缘。
“姐姐。”他看她眼睛,“你这会儿是......在对我愧疚?”
南栀的眉蹙紧。
许措笑了下,脸上微笑的弧度像一对小括号,“可我越坏,你在这家里才越珍贵啊。你不高兴吗?我现在这样。”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