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萍手中躺着的是七八根黄褐色的植物。
周满满凑过去一瞧,惊喜道:“是冬虫夏草!”
和人参鹿茸并列为三大补药的名贵中药啊!
别看这小小几根晒干了也没多重,但这玩意儿在药店是论克卖的。
周仓也凑过来一瞧,看这丑不拉几的样子,撇嘴道:“这不就是狗尾巴草么?”
周萍一拧他耳朵,“你懂个屁!这玩意儿金贵着呢!”
“可我看着就是跟狗尾巴差不多嘛。”
“不是,很贵的,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周满满解释道。
“别理你哥,他个没文化的听不懂。”
周仓不服气,“妈又是怎么知道的?你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还没我有文化呢。”
“我怎么不懂?”周萍瞬间恨得牙痒痒起来,“以前你奶身体不好,还总喝补药。可不就是我这个做儿媳妇的去给她抓药么?那会儿还不兴西医,就县城里的中药店生意最好。每次抓药,都总有这么个玩意儿。人掌柜的说了,这玩意儿就是个烧钱的,家里穷苦的可以去掉这一味药。喝补药就是个富贵病,生不起,可以省着点。我回来就说了,能不能换个药喝。你奶不肯啊,骂我没良心,不孝顺,盼着她死呢。我呸,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死了她都死不了。”
一提起这些陈年旧事,周萍又是一肚子火气。
没文化的周仓不敢再问,看着周萍宝贝的用红线把这几根草串起来,挂在梁子那里,等着风干。
周萍觉得,既然这玩意儿这么金贵,那就收起来,说不定哪天等家里人生病了,还是吊命的神药呢。
这么几根,也够煎几幅药了。
周萍比捡到钱还高兴。
她又问道:“你们是在哪儿挖到的?这玩意不好找啊。说不定山上还有,你们明天再去瞧瞧,要是还有全给挖回来,别便宜别人。”
她一说这话,周满满的眉眼顿时耷拉下来。
这冬虫夏草其实是虞怀简的,估计是给她菌菇的时候,不小心放下来。
如果知道他背篓里有这种名贵的草药,周满满是不会开这个口的。
还找借口说是交易呢,没曾想是她占了人家的大便宜。
周满满眼巴巴的看着挂在梁上的冬虫夏草,想着要用什么法子才能给虞怀简还回去。
“妈,我不知——”
“好的妈,明天我们再去。”周仓应得比周满满还大声,打断了她,还对周满满挤眉弄眼。
眼见周萍进厨房里忙活,周满满瞪周仓一眼,“你干什么啊?这又不是我们的东西。”
周满满心里别扭急了。
周仓求饶道:“好妹妹,你就为哥哥我考虑考虑吧。让咱们妈知道我在山上把你弄丢,还让你和虞怀简单独待在一块儿,她会弄我的。”
可怜兮兮。
周满满哼了一声,“那你明天上哪儿给弄冬虫夏草回来?”
“就说挖不到了呗。”
“虞怀简那儿你得想法子还给人家。”
“你是让我偷回去么?”周仓打了个哆嗦,又看了一眼梁上的几根草,老实道:“我不敢,我还想活。”
“……”
周满满噘了噘嘴,“算了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正说着话呢,门口响起敲门声。
周仓一蹦三尺高去开门,刚一打开,又用力“砰”的关上,紧张兮兮。
他用口型对周满满道:“奶奶来了。”
周满满也是咯噔一下,对他做手势,“让她走。”
趁周萍还没发现。
只是还没等周仓有所动作,门外的周奶奶就先闹起来了。
她把门板拍得砰砰作响,嗓子嚎得极大:“小兔崽子,你这样是要遭雷劈的啊!不让我进家门,你爸都在天上看着呢!我是你奶!不开门,我就让人都来瞧瞧你们家是怎么对我的!你这样不孝顺不听话,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周仓苦了一张脸,还没说话,在厨房剁竹鼠肉的周萍怒气冲冲,提着沾血的刀就出来了。
“把门给我打开。”周萍说:“我跟她讲讲道理。”
周仓看着锃亮的菜刀,腿都软了,“妈,你、你先把菜刀放下。”
“放什么放?”周萍的面色阴沉得不像话,她举起菜刀道:“这就是真理,我让她瞧瞧厉害!”
说完,自己开了门。
周奶奶刚要踏进距进来就瞧见离自己不愿的菜刀,也是吓得一个哆嗦,缩了缩脖子。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
不给进,干脆就不进去了。
直接坐在门口嚎啕大哭。
“柱子啊!你死不瞑目啊!看看你婆娘都对你妈做了什么事?只有你一个人对我好啊,你走了后,我不仅被赶出来,现在连一口饭都吃不上了。我命苦啊,造孽啊。怎么就给你娶了这个么狠心的婆娘!我不活了,啊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