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彻发现姜枳出来了,连忙将脸上的倦意藏起,上前把药和温水递到姜枳手中,话语简洁。
“吃药。”
感动于他的用心,加上大姨妈已经来了,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姜枳没继续晚上的杠精模式,乖乖接过药吞下。
看着她把整杯水喝完,他拿走玻璃杯,放到一旁。
然后揽着姜枳,把她塞进了被窝内,又变魔术似的,从别处拿来了一个用薄毯包着的热水袋,覆在了姜枳的小腹上。
她想伸手去拿,却被池彻按住。
“你睡吧,我帮你按着,不会掉的。”
姜枳以为池彻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一旦睡着了,谁还能保证自己手放在哪里,就没多想,也没推辞。
吃了止痛药后,她的肚子渐渐没那么痛了,一晚上没睡的疲惫便一齐涌了上来。
过了不到两分钟,姜枳就睡着了。
再睁眼是上午九点,姜枳腹部还是能感受到温热。
她掀开被子一看,池彻居然还将手按在热水袋上。
这一晚,她不知道换了几个睡姿了,他竟然还一直保持着相同的动作,没让热水袋掉下去。
摸了摸热水袋的温度,比体温高很多,应该是刚换过水,还没冷下来。
难怪这一晚睡的这么安稳,睡醒后药效已经过去了,肚子和腰却还是不觉得痛。
肯定是池彻一整晚都没敢深睡,她一动就醒,水凉了就去换新的。
所以才会在早上九点的时候还赖在床上,第一次睡了懒觉。
看着躺在身侧男人的睡颜,她内心有一块软的几乎要陷下去了。
差点就不想追究柳语惜的存在了。
他对自己这么好,曾经喜欢过谁,骗没骗过自己,重要吗?
……
还是重要的。
也就是差那么一点不想追究而已。
姜枳把池彻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拿开,起身联络岳冉,告诉她已经可以开始准备今晚的订婚宴了。
*
多亏了池彻精心保护,姜枳才没带着惨白的脸出现在订婚宴上。
但毕竟是大姨妈来的第一天,虚弱是难免的。又加上池家这种大户的订婚仪式不比结婚少,有祖先要拜,有礼仪要行,粗略估计了一下,走完所有过场需要四个小时。
为了保存体力,不至于在行最后一项礼仪时连站直的劲儿都没有。
姜枳便能不动就不动,能不说话就绝不张口。
只带着微笑,乖乖巧巧地站在一旁,提线木偶似的让干嘛干嘛。
池彻当她是还在生气,几次朝她使眼色都没得到回应,心里更加没底。
可现在就算想把柳语惜踢出会场,也已经来不及了。
昨晚姜枳明明白白地警告过他:“不准!”
又一次伸手去拉姜枳,被她躲开。
池彻心中郁闷,便转头四处张望,终于在同学扎堆的地方看到了柳语惜的存在——
她今日穿了个嫩绿色的抹胸长裙,雾黄偏白,显得青春俏皮,看上去刚刚二十岁出头,学生气息浓重,站在那群老同学里,格格不入,好像比他们年纪小了好几岁似的。
要不是昨晚帮姜枳按热水袋时,池彻用另一只手拿起手机问了一下室友,知道真有柳语惜这么个人的存在,还要了照片,估计今天看到时都不会在意。
他的眼神在柳语惜身上定了几秒,隐约想起了点。
好像……是听过自己和她的传闻。
有一天自己跑的太急了,不小心撞倒了一个女生,把她扶起来发现要上同一堂课后,就把刚从地上捡起来的课本和水杯拿到手里,一起走到了那节课要用的教室,把东西都送到了她的座位上,又说了‘抱歉’才离开。
后来就传闻说他喜欢那个女生。
平时走在路上,看到有人摔倒,池彻会去扶,看到有人拎不动重物,池彻会去帮。
在他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很随意的一个举动。
更别提这次是他撞倒了别人,是他理亏。
哪知道,在别人眼里看来,那就是冰山小王子遇了春风,卸去一身防备,为系花露出了柔情一面。
这些风言风语当时闹得欢腾,到闹得最沸腾的时期,池彻也知道了。
室友们告诉他的。
那天正在宿舍内用私自改装后的电路煮羊肉火锅吃,不知怎么的,话题就到了池彻身上。
“老三,你是不是看上咱们系花了?”
——宿舍内有六个人,叫名字太费事儿,挨个起外号又太麻烦。于是入宿舍第一天,大家双手一拍,达成一致,按年纪排大小。
池彻明明是老二,但巧在他是最后一个报的生日,使了个心眼,往小说了一个月,才成了老三。
老大的话音刚落,池彻还没回应呢,其他人就七嘴八舌地交谈了起来。
老四跟大家复述近来学院内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