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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因池老爷子的奇葩规定,张肆没机会在池彻小时候照顾他,却因照顾过他母亲的缘故,一直对池彻挂着心,时不时去池彻学校远远地看他,就为了确认小姐的孩子现状是好是坏。
池彻和张肆虽然从没正面打过招呼,但他是知道这件事的,也记在心里。
这不,一确定回池家继承家业,分了宅邸,就将张肆从母亲家接了出来。
而张肆办事也靠谱,走时跟老爷要了几个年轻心性又好的佣人,一起带了过来。
他看人准,大家来了池宅两月,真的只是一心一意想着怎么样照顾池少爷,没有闹出过半点幺蛾子,更不勾心斗角。
他好奇姜枳,也是因为昨夜小六送药回来,兴奋地同他们说:“少爷不用安眠药了,他说他头疼病好了!”
张肆不放心,凌晨三点时,推门进去瞧了眼。
小六竟没扯谎,少爷真的在没服用安眠药的情况睡下,而且看睡相,十分安稳。
联想起卢医生给出的诊断:忧思过重,心病。
张肆便将池彻这突如其来,又突然痊愈的头疼病,前因后果摸了个大概——
定是和这位姜小姐有关。
所以今早,他端了饭菜,挥走了小六等人,亲自服侍姜枳用餐。
姜枳不知道身侧有人在观察她,也无暇分心去考虑一个佣人会如何看她。
她正满心不悦地蹙眉,腹诽池彻。
昨天又是求婚又是见家长的,看上去急不可耐,还以为他今天就要逼她去民政局了。
谁知连个招呼都不打,七点不到就去上班了。
池少爷可真是爱岗敬业,今年池氏的最佳员工奖,非池少爷莫属。
姜小姐阴阳怪气地在心里讥讽道。
可美人之所以是美人,就是因为她宜嗔宜喜,无论何时都是完美的。
即便她满心不快的在心中念叨池彻讨厌,舀粥用菜的用餐动作依旧典雅的像幅画,每次微微倾身张嘴用食,纤细的颈都会划出优雅的弧线。
餐桌与落地窗间隔了八米的距离,中间没有任何家具阻挡,阳光透过窗子倾斜在她身上,将她的美又推上了一层高度。
张肆看了会儿,便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嗯,的确般配。
*
姜枳周一是满课,她吃完早餐后,便问张肆要了司机,却没说自己要去的是学校。
张肆便以为她要出门购物,将池彻留下的黑金卡递到她手上。
姜枳犹豫两秒才接下,放进包里。
虽说在恋爱中不能将彼此的东西分得过于干净,但姜枳活了两辈子,都还没花过姜顺尧以外的男人的钱。
她心情有些微妙。
虽说姜枳近期碰到了许多大事,可一踏入练舞室,就将这些凡尘俗事统统抛在了脑后。
专注于脚下与每一个肢体动作。
还记得小时候学芭蕾舞时上的第一课。
教练让她们不停地从台下走到上台,然后又下来,再重新走上台,要求她们在上台的瞬间必须进入状态,保持饱满的情绪。
循环往复地练习,就为了让她们将上台就进入状态的要求变成本能。
姜枳也做到了,待她从舞蹈中回过神时,已经过去四小时。
她去隔间换下练舞服,简单地洗了个澡,正打算回宿舍时,接到了池彻的电话。
在看到手机屏幕上闪起的是池彻的名字后,姜枳条件反射似的,将电话挂了。
顿了两秒,才反映过来,连忙又回拨号码。
“喂……”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看来自己的身体还停留在两人分手时的状态,看到他的名字就想挂电话,想逃跑。
男人的确因电话被秒挂怔了怔,正猜测,她是不是还在因昨晚的事情生气时,电话回拨了过来。
姜枳的声音听上去八分懊恼、两分慌乱:“我不小心按到了挂断键。”
“嗯,没事。”
她没在生气就好,池彻的声音向来冷淡,只有和她说话时会带些温度。
“张叔说,你中午没有回家用餐?还在外面?”
“嗯,我在学校,今天满课,午餐就在学校吃了。”
姜枳喝着水应道,水声顺着她的喉咙送下,有些许声音顺着手机传到了对面。
声音不大,但用来撩拨某人,显然足够了。
池彻的喉咙动了动,道:“那等我晚上去接你。”
“不用。”
女人嫌麻烦,拒绝地干净利落,不留一丝余地。
“学校离得远,最近又快期末了,课多,也累。我不想坐车来回折腾,上完课只想在宿舍好好休息。”
“……”
电话那头沉默了。
姜枳说时没觉得有问题,直到这阵沉默持续了近十秒,她才察觉到异样。
想了想,她试探性地又加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