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至的睫毛轻颤着, 淡淡的雪松味萦绕在鼻尖,还有沈立原的存在,清冷又让人安心。
他眼神总是冷淡的, 举止克制而有礼,说不会欺负他,不会骗他, 摸摸他的头, 用手揽着他的后颈,连亲吻之后都会拍着抚着他的后背,不声不响的温柔到了极致。
安至只要站在他身旁,被他的眼神淡淡的一看, 就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占有谷欠和强烈的侵略感。
沈立原越克制, 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安至心头砰砰跳, 被这种感觉惹得心情略微战栗, 抬手抵住他的胸膛, 想要拉开一点两人间的距离。
前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他俩。
“我们, 我们快点回去吧。”
沈立原的掌心覆盖他的手背, 手指收拢握住他的手, 看他开始局促起来, 眼神回避的样子, 神色淡了些, 却依然耐心的说:“好。”
让安至完全接受他, 这条路还很长……
回到大厅, 沈立原特意让安至先去宾客席上休息,安至知道待会他要拒绝安若军,如果他在的话,安若军可能会把他拉进去,到时候处境就比较尴尬了。
看了一眼沈立原,沈立原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安至想一想这件事太荒谬了,之前安昧行和安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这次找上安家,或许是因为他嫁给了沈立原,才引起了安昧行的贪心。
安若军也没纯什么好心思,找到了一个能干的亲戚就想扶上位,是在借机争夺对项目的更大掌控权。
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这个座位紧挨着安若军和阿姨的位置,安若军和阿姨都在其他地方和宾客打招呼,招待自己的朋友,两个位置都空了下来。
两个位置的那一边,是接受着来客问候嘱咐的奶奶,她两鬓花白,戴了一架眼镜,看起来依然是精明干练的样子。
爷爷坐在她旁边,沉默着时不时点点头。
安至叫了一声爷爷奶奶,他俩回过头来应了一声,招招手叫他紧挨着他俩坐过去。
奶奶关切的看着他,问了问他最近好不好,跟沈立原住得还习不习惯。
安至点点头:“都好,他对孙子很好。”
奶奶满意的点了点头,爷爷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委屈你了。”
他是在旧的思潮里长大的人,始终还是觉得男人嫁人是个不正经的事,但这也不是他孙子愿意嫁的,是他那混账儿子逼着孙子嫁的。
原本他看这个孙子整天在家里沉沉闷闷的,没有多少喜欢,现在安沈两家的项目建起来了,他心底也起了一丝对这个孩子的愧疚。
“往后有什么事,要是你爸不管你,你和爷爷说。”
奶奶也点了点头,对这个孩子的识大体十分欣赏:“要是有事就回家来说,以后可别一个人撑着。”
长辈的关心和认可对安至来说是个十分珍稀少见的东西,点了点头,一时有些鼻子发酸,有猝不及防的感动,也有些怅然若失。
他嫁给了沈立原,才得到亲人的关怀,他已经不需要了,这些东西才终于出现。
收拾好情绪,和他们聊了一会,坐在他们旁边,宴会厅的灯光落下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安至静静坐着,周围人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
他们知道安家的孩子好看,知道安至被沈立原看上了,本来天方夜谭的事情,亲眼瞧见安至之后,就觉得这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宴会的流程不断向前推进,沈立原到了安至身边来坐下,子孙为奶奶说祝词,喝的都是低度酒,但是敬了几次酒之后,安至还是脸开始隐隐发烫了,寿宴到了尾声快要结束。
安至看向周围的人:“我去洗把脸醒醒,这点酒可不能醉了。”
说着侧耳对沈立原小声说:“我自己去就好。”
要是这次沈立原还陪他去,大家都要对他刮目相看了,安至的脸皮防御值目前还不够抵挡这样的攻击。
到了卫生间,水凉得刚刚好,捧起水洗了洗脸,发热的脸颊感觉好多了。
抬起脸,有些醉醺醺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有点不真实。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梦一样,他是十八岁的安至,没有风波也没有遗憾,嫁给了会对他最好的人。
脸上的水珠还没擦干,顺着脸颊流淌到了下巴,很突兀的,安至就想到了沈立原。
他打篮球也会像这样流汗,站在篮球架下面,隔得很远,那双眼眸没什么情绪,只是在看着他。
他身旁的队友笑得蔫坏的举起双手使劲挥:“那边那个高一的学弟是吗?帮学长捡一下球。”
安至看了看凭空砸过来,蹦了好几下最后骨碌碌滚到他脚边的球,捡起球,抬眼看见了篮球架下的沈立原。
走过去,安至莫名选择了走到沈立原的面前,两手抓着球,递到沈立原的面前。
沈立原接过了球,态度是一贯的冷淡:“谢谢。”
安至说:“不客气。”
说完安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