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多由于找不出什么可疑的人, 于是决定采取马肖的建议, 两人即刻启程返回神院。
可是根据马肖的反馈,这一路上那些人还是跟着他们, 却没有做任何事情……仿佛是在保护他们。
戈尔多:“……会不会是父亲安排在帝都的人手?”
马肖摇头:“感觉不像。”
戈尔多抽了抽嘴角:“万一是他偷偷藏的人手、没有通知我们呢?“
马肖:“……”还真有这个可能。
主仆二人一边猜测着, 一边往神院走去。那些跟踪他们的人倒是没做什么,但是不怕贼偷, 就怕贼惦记,平白无故被人盯着的感觉也说不上好。
直到他们进入月长石宫,那些跟随着他们的视线才真正消失。
戈尔多和马肖一路走向学生的宿舍, 比起刚来时冷冷清清的模样, 月长石宫里活动的身影明显多了起来, 大多以年轻学生为主。
他们有的手捧书本, 有的颈间挂着十字架, 穿着的衣服大多以白金二色为主, 每个人的胸前都戴着一枚镶满了水晶制成的多角星徽章。这个多角星徽章应该就是神院学生的标识——据戈尔多所知, 通过检测、进入高级课程学习阶段之后,这枚多角星徽章就会被换成五角星的模样;毕业后, 则是象征着荣耀的十字星。
……亚特里夏的“玫瑰十字星”是首席才会被授予的特有徽章。后几名看情况会被授予“蔷薇十字星”徽章, 比如戈尔多之前遇见的那个讨人厌的哈里斯。
他们很快走到了宿舍楼下, 却在大门处遇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个黑发黑眼、看起来都带着一股乖巧气息的男孩儿。他站在门前, 眼眶通红地用袖子擦着自己的脸颊,而一对衣着富贵却低调的夫妇就站在他身旁, 依依不舍地嘱咐着什么。那位夫人似乎是说到了什么伤心之处, 哭倒在丈夫的怀里, 而那个男孩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扑进男人的怀里和他们一起哭。
戈尔多:“……”
这仿佛家长们第一次送孩子上幼儿园的场景是怎么回事?不过这声音,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定眼一看,果然是熟人。
是之前在洗礼仪式上结识的阿尔菲德。
戈尔多脚步不停,又凑近了一点,果然听见那位夫人低低地抽泣道:“哦,我可怜的阿尔……”
这对夫妇也确实是戈尔多之前在小教堂见到的巴顿夫妇没错。
这一家三口身后,还有不停来往着的三四个仆人,在往宿舍楼上搬运着东西——似乎是些刚刚从帝都的商业区采购来的家具、生活用品和装饰品。
正当戈尔多站在原地无言沉默的时候,抹了把眼泪的阿尔菲德正好抬头看见了他,阿尔菲德略微呆愣了一瞬间,沮丧的眉眼忽然舒展开了,有些沙哑的声音因为惊喜微微变调:“莫兰少爷!”
这一声让巴顿夫妇都转过身,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戈尔多。这对夫妇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下意识地整理仪容,行了问候的礼仪:“戈尔多·莫兰先生。”
虽然戈尔多上次仪式中始终表现地非常温柔和善,但是这对夫妻并没有忘记,这个站在他们面前的少年可能就是将来的领主,于是他们的态度就愈发恭敬了起来。
“好久不见。”戈尔多回礼,“阿尔菲德、巴顿先生和夫人。”
阿尔菲德听见戈尔多喊自己的名字,看起来非常高兴。刚才还彷徨无助哭泣着的他像是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像只松鼠似的窜了过来。
“莫兰少爷......”他迫不及待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羞涩地没有开口。
戈尔多:“叫我名字就行了。”
阿尔菲德瞬间改口:“好的,戈尔多少爷!”
戈尔多:“......”
戈尔多一时语塞,但也就随他去了。他有些无奈地说:“你们是刚到吗?怎么现在才开始收拾东西?”
天都快黑了。未经允许,非神院中人是不能留宿在月长石宫的,也就是说阿尔菲德的父母必须在帝都找个旅馆下榻,等到明天才能踏上返程。
“其实我们昨天就到了。”阿尔菲德说,“可是我昨天在宿舍里没有睡着。我父亲说可能是床不够舒服,所以就去买了张新的床垫,顺便把一些该添置的东西给添了上去。”
......傻孩子,睡不着是因为你认床啊。
这里毕竟是公爵的官邸,房间里的家具能差到哪儿去?
所以今晚也做好失眠的准备吧。
戈尔多在心里吐槽着,边转移话题道:“你已经在这里住一天了,有没有遇见其他的新生?”
阿尔菲德摸了摸鼻子:“......没有。我白天光顾着和父亲母亲一起在帝都闲逛,晚上又回来得迟,倒是看见几盏灯亮着,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他的声音越说越小,仿佛自己辜负了戈尔多的期望,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戈尔多安慰他,“反正明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