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了一小块下来,尝了尝味道。
马肖好奇地问道:“戈尔多少爷,味道怎么样?”
戈尔多沉默了半晌,回答:“......味道挺一般的。”
倒不如说,实在是太一般了。
诚然,能到戈尔多手里的都几乎已经是城堡里最好的材料,但是戈尔多总觉得,这样的一个蛋糕或许在普通人家里已经算是非常奢侈的存在,在领主的生日宴上似乎还是不够看。
努力到现在,他几乎都已经快放弃了。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宁愿放出两个烈焰或者冰封来,给领主现场表演一下绚烂的、堪比烟花的魔法。可是如果戈尔多真的这么做了,那么等待着他的就是铁窗泪和火刑架。
这可真是太难了。
戈尔多叹息了一声,忽然问马肖:“你有听说伯里恩给父亲准备了什么礼物吗?”
“似乎是一根马鞭。”马肖说道,“伯里恩少爷为了这个也已经折腾了很久了。”
“马鞭......”戈尔多点了点头,“实用的东西。”说着又忧伤地看了一眼自己做出来的蛋糕。
马肖咳嗽了一声:“其实......您做的蛋糕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有个蛋糕的样子。
像马肖这样的人,一辈子只有很少的几率会去到厨房里。戈尔多·莫兰当然也一样。但马肖不觉得戈尔多的想法很幼稚(毕竟从他的年龄来看他还是个孩子),反倒觉得这样的心意很可贵。
敬爱父亲如伯里恩少爷,送给领主大人的礼物也是从别人那里定制来的。他们最大的烦恼或许就是从哪里找来最顶尖的手工艺人——马肖不是轻视伯里恩这类人的心意,只是觉得,亲手制作蛋糕的戈尔多没有必要自惭形秽。
“就这样吧。”马肖安慰戈尔多,“领主肯定会喜欢您的礼物的。”
“但愿如此。”戈尔多抽了抽眼角,“但我总觉得他看见这个蛋糕后会嘲笑我。”
这下马肖不说话了。
以领主大人的性格,说不定真的会哈哈哈地嘲笑一番,但心里肯定是开心的。
可惜即便再不满意,卡萨尔·莫兰的生日宴会也已经近在咫尺,于是戈尔多只能摇了摇头,把心中多余的忧虑全都抛在脑后,开始着手重新制作一个新的蛋糕。
*
夜晚,宴会开始。
身为劳模的领主大人,在晚上举办自己的生日宴会之前,居然还处理了一整个白天的公务,因此要比较晚才能赶回城堡。
于是正在城堡大厅中盛装打扮着招待客人的,就只剩下领主夫人和伯里恩·莫兰。
戈尔多没有主动出现在他们身边。
虽然经过上次的事,领主夫人对他略有改观,但这并不代表领主夫人希望戈尔多和他的儿子并列出现在如此重大的场合里——即使领土偏宠私生子已经不再是秘密。
于是戈尔多就找了个角落静静的待着,打算等人群都散尽之后,再把蛋糕单独捧给领主爹看。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即使他不主动往人群里凑,还是有很多人来主动向他打招呼,然后“顺理成章”的认出他是领主宠爱的戈尔多少爷。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富在深山有人知,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来的,要找到他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倒不如说,他至今还对自己的外貌没有什么自觉......
他只是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就成了城堡里最幽静美丽的一幅图画。
向他搭讪的只有少数是成年人,戈尔多都只是礼貌地应付过去,态度颇为敷衍。还有很多人选择了更加明智的策略——让家里和他同龄的孩子来和他接触。男孩子也就算了,还有几家人丧心病狂地把女儿往他面前送......
麻烦您们先看看我的年龄好吗?
我现在这副壳子的年龄还不到12啊。
有来奉承他的也就罢了,当然还有来找他麻烦的。
例如一位栗色头发的小姐。
这位小姐和她的年龄差不多大,有着一双深绿色的瞳孔,不知为何,戈尔多总觉得她的那双眼睛有些眼熟。少女纤细瘦削的身躯撑起了宽大华丽的衣裙,领口上缀着一串宝石,清秀的面庞不知为何在接触到戈尔多的瞬间满含怒意。
“戈尔多·莫兰,你怎么在这里?”她低声用极快的语速讥讽地说道,“你怎么有资格出席这种场合?”
戈尔多不知道她是谁,却也感觉没必要和她置气。他举起酒杯,轻轻地碰了碰对方手里的杯子,露出了一个完美无瑕的笑容,然后错身离开——
他原本是想这么做的。
但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少女气急败坏地将手里的酒杯往前一丢,红色的葡萄酒液瞬间倾倒出来,往戈尔多的后背泼了过去。
这一泼不会怎么样,却能让他脏了衣服。
却见戈尔多身后一道金色的光屏一闪——之前倾倒出去的酒液瞬间像碰见了什么东西似的反弹了过来,扑了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