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和不确定自己跟丁庚文演的这出戏能否吓退那老妇人, 倒是让她糟糕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回去以后还把这事当做乐子说与羌活听了, 羌活被逗的几乎笑断气。
笑够了, 她自己琢磨琢磨, 也觉得没劲,闲着没事和一个又蠢又坏的老妇人计较什么, 有那功夫带两个孩子出去溜达溜达多好, 盛京城里好玩的去处那么多, 够走一阵子的。
秦欣和这边兴致勃勃的计划着出游,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查了个底朝天。
“启禀皇上,秦家那位比国公爷早一日回京, 只带着一双儿女与一个贴身丫鬟, 自称……”密探顿了顿, 咬咬牙道,“自称是寡妇, 来盛京投奔亲戚, 眼下住在永宁街罗春巷子里,那房契文书上的名字叫做丁庚文,此人乃是顺兴人士, 前两个月考中了举人, 随后北上至盛京,居于秦大人府上, 秦大人对这个丁庚文极为关照, 秦家那位也与丁庚文时常往来。”
魏祈听着密探的话, 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只用手指轻轻拨弄膝上小狗的耳朵。
孙鲁不经意瞥见他另一只手,见那上面青筋都浮起了,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很想找个地方先躲一躲,可他知道魏祈在等他回话,“皇上,那日奉国公的接风宴上,将孩子抱走的便是丁庚文。”
“我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密探和孙鲁如释重负,只觉得捡回了一条命,纷纷退了出去,小狗被孙鲁吸引,也从魏祈膝头跳下,摇着尾巴跑了。
这一瞬间,魏祈连它都恨上了。
……
秦欣和在宫里待了几年,又去顺兴待了几年,模样变了不少,打扮的朴素一点也不怕有人会认出她,真就稳稳当当的过起了小寡妇的日子,每天还自己拎着个小藤筐上街买菜,砍起价来毫不手软,偶尔带上安安和熠哥儿,那些菜农看他们漂亮可爱,也会卖的比旁人便宜一些。
就这么风平浪静的到了腊月,盛京城里迎来了第一场大雪,那雪下的犹如搓绵扯絮一般,让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兴奋的想一头扎进雪堆里。
秦欣和也不拦着,给他们换上棉衣棉裤就放了出去,让他们痛痛快快的疯玩。
然而不到一炷香,两个小崽子就齐齐被冻了回来,哆哆嗦嗦的蹲在炉子前取暖,闻着上面的地瓜犯馋。
真是太可爱了。
“安安,熠哥儿,到娘这来,把姜汤喝了,谁先喝完待会雪停了就带谁去茶馆听说书。”
话音未落,他们俩就一前一后的跑到了秦欣和跟前,端起炕桌上的红枣姜汤豪饮而尽了。
秦欣和十分满意,“真乖,那咱们一起去。”
秦安抬脸盯着她道,“小叔叔也会去吗?”
秦安口中的小叔叔是丁庚文,自那日接风宴后,秦安就对丁庚文很是亲近,相反对位置最高的亲爹没有一点印象,害秦欣和白白担心了一场父女天性的吸引力。
“小叔叔不去,小舅舅去,安安今天见到小舅舅能问好吗?”
“不能!”
说来也是奇了,她跟秦铮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她女儿却不太喜欢秦铮,甚至还有点怕。
到了茶馆,秦安果然不跟秦铮打招呼,像只怕生的小猫一样躲在秦欣和身后,秦铮想逗她,又不敢逗她,就笑着给她递了一盘糕点,摸了摸她的脸蛋,“娘跟舅舅有话要说,你们俩去楼下玩吧。”
这茶馆是秦家的产业,里里外外都是秦家的人,两个孩子走到哪都有人盯着,秦欣和很是放心,便挨着炭炉坐下来,一边暖手一边问,“这大雪天的,你急着找我过来干嘛?”
秦铮面色稍沉,有些凝重道,“宫里恐怕出事了。”
“宫里?宫里能出什么事?”
“我只听到一点风声,说皇上得了急病,危在旦夕,整个勤政殿都被禁卫军围了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真假暂时还弄不清楚,总之,皇上已经两日不曾上朝,奏折也不予理会,一切国事由静王殿下代为监管,这是自皇上登基以来,从未有过的。”
秦欣和万万没想到事情是出在魏祈身上,她还以为皇后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可魏祈怎么会重病?怎么会危在旦夕?他不是小说里的男主角吗?他应该有男主光环才对啊?
秦铮见她发愣,轻轻敲了两下桌子,“欣和?”
秦欣和回过神来,觉得不对劲,“你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
“昨日我和嘉兴要入宫给太后娘娘请安,被禁卫军拦在了宫外,是其中一个曾在叔父手下办差的禁卫军透露给我的,不过他只负责看守宫门,并不知道勤政殿那边的事。”
禁卫军虽然是魏祈的亲兵,但也不排除会被人收买,说的话不可尽信,秦欣和心踏实了不少,转而又问,“那嘉兴呢?她作何反应?”
“嘉兴还不知道,她自有孕后总也睡不踏实,我不想让她再多想。”秦铮扶额,用拇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一圈一圈的打转,眼底遮不住的青黑,神情很是疲惫,“这阵子嘉兴一直吵着冷,让我陪她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