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到盛京就能见到爹爹了?”
羌活想,这时候要说见不到,小祖宗肯定得作一宿,还不得作出病来,反正要十多天才能到盛京,她睡上两觉保不齐就忘了,即便是还记着,见了盛京城里那些好吃的好玩的,也就顾不上什么爹爹了,“这个啊,爹爹只喜欢听话懂事的孩子,你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也不听你娘的话,爹爹怎么会想见你呢。”
秦安立马承诺,“那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听娘的话。”
羌活不知是秦欣和的后母式狠心教育见效了,还是秦安小小年纪言出必行,这一路上她真就不哭不闹,乖的像是秦熠附体,而没她带头闹事,秦熠也坚强了不少,起码不会再为了一只被打死的虫子掉眼泪。
对此,秦欣和别提有多满意,简直就是得意,成天到晚的哼小曲,寡妇人设都崩坏了,船上那些人对她议论纷纷,说死了男人有什么可高兴的。
羌活看她这么高兴,也不敢说出“见爹”的约定,又怕秦安一到盛京就闹的翻天覆地,一直都提心吊胆的,睡觉都睡不安稳。
幸而长安街的兴盛繁华足以迷惑没见过大世面的秦安,别说爹爹了,她连自己最爱的祖父都抛到了脑后,“哥哥你快看!好多人啊!好多灯笼啊!天上有大鱼!”
“这里房子都好高呀!咱们头顶还有桥呢!”
两个孩子挤在一块,叽叽喳喳的讨论起他们从未见过的新鲜事物,临近子时也不觉疲惫。
很快,马车驶出了长安街,东拐西拐的进了一条小巷子,这是秦铮在盛京宅院的小偏门。
自秦老爷举家迁至顺兴后,奉国公府便被收回去另作他用了,那时秦铮还没有和嘉兴成亲,就买了这处宅子,他养的门客和别人引荐的举子都住在前院,来往侍奉的丫鬟小厮也不少,倒不至于荒凉,这次秦老爷回京述职,正好拿来暂住。
“欣和!”
秦欣和刚迈过门槛,就听有人叫她,抬头一看,果真是秦铮,“三哥!”
秦铮三两步上前来,看着她和她怀里抱着的秦安,稍显手足无措,“这,这是……”
“进去说吧。”
“好,好,咱们进去再说。”
秦铮领她进了内院,进到厅堂里,关起门才道,“这一路上可还好?没出什么事吧?”
秦铮如今在朝堂上可谓是追随者极多,话语权极重,其锋芒连各大世家都要退避三舍了,小说里第一大反派的头衔当之无愧,或许是手握着非同一般的权势,他比当年要更显老成持重。
秦欣和强忍着泪意,点了点头,“没什么事,就头两天孩子闹了点。”
秦铮的视线又落到秦安身上,“这孩子跟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秦欣和一直不准任何人在秦熠面前说这样的话,可今日与秦铮久别重逢,她也顾及不到了,“安安,快叫舅舅。”
秦安的坏脾气只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展露出来,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出过院子,所以有些怕生,趴在秦欣和的肩头不敢乱动。
“她怕我呢。”
“不好意思了。”秦欣和笑笑,对秦熠道,“熠哥儿,叫舅舅。”
每次府里有客人熠哥儿都出来见,他是一点不怕生的,只弯着眼睛的喊道,“舅舅好!”
“哎,熠哥儿真乖。”秦铮摸了摸熠哥儿的脸蛋,心里也很喜欢。
没说几句话的功夫,两个孩子就犯困了,羌活把秦熠带下去睡觉了,秦安到陌生的地方有点害怕,死抱着秦欣和不撒手,秦欣和只好一边哄她睡一边跟秦铮说话。
“叔父还说这丫头继承了他的衣钵,是混世小魔王,我瞧着可不像你小时候那样胆大包天。”
“可别,她要是再胆大包天,这世上就没人能制住她了。”
“皇上也不能吗?”
“啧,你好好的说这么干嘛。”
秦铮笑道,“我就是觉得不可思议,安安长得竟一点不像是魏家的人,估计站到皇上跟前,他都不会往那方面想。”
秦欣和轻轻晃着秦安,也笑了,“或许是命中注定的,他的孩子不应该从我的肚子里生出来。”
“……以你对皇上的了解,为何后宫多年无所出?”
“还没到时机。”
“时机?”
“太后和沈家虎视眈眈,还有个名正言顺的皇储在那里,实在是个大隐患,只有解决了这个隐患,才能迎来圆满的尾声。”
秦欣和原来一直想不通,秦铮到底为什么会谋逆,如果魏祈一直都没有子嗣,那魏遘就始终是皇储,太后想让魏遘继承皇位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他根本没有谋逆的契机。
魏祈恐怕也是这么认为,所以在她有孕之前,并没有意图要子嗣。
能致使秦铮谋逆的原因,秦欣和绞尽脑汁的想,也只有一个。
小说剧情是太后和秦铮联手,实际上是太后通过嘉兴拖秦铮下水,她想要将幼子推上皇位,自己垂帘听政,沈家把持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