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善后一条龙服务,短短三天就让文县的那些尸身入土为安了,秦府赶在晌午到烟阳府衙前贴了告示,让烟阳百姓在太阳落山后去往文县外的秀安庙为逝者们超度亡灵。
文县离烟阳四十里地,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人,加上江神震怒的谣言,烟阳城里也是人心惶惶的,去求个心安不是什么麻烦事,况且还能一睹国寺僧人,于是告示刚张贴出去便有百姓成群结队的往文县去了。
秦欣和虽然不用架步量,但出发的也很早,府里的好车好马都得紧着特地从盛京赶来的僧人们,轮到她这里就剩一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强小毛驴,行驶速度没比步行快到哪里去,到秀安庙的时候已经黄昏了。
今日是祭祀江神和超度亡灵一块操办,祭礼贡品啊,上香添油啊,砸纸钱摆路祭什么的,琐事多如牛毛一般,礼部来的人搞不定,宋氏领着两个管家嬷嬷一大早就开始帮着忙活了,到现在也没闲下来,秦欣和不懂这些,宋氏也怕她吓着,便叫她乖乖的待在秀安庙这里。
秀安庙里头供奉着江神,往日里香火极好,这会却十分庄严肃穆,四周围着几百个黑衣银甲的禁卫军,庙檐上挂着一排排白灯笼,正门的匾上也悬着大白布花,外头矗立着一面新石碑,刻有对重建文县做出贡献的义举之家,由此向南远远眺望,能清楚的看到文县里处处是火光与浓烟,也能隐约听到凄凉的呜声。
但这呜呜啼哭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被庙里传出的诵经声压下了,那是金马寺的僧人们在念往生咒,威严且平和的经文声让烟阳百姓们顿时屏气凝神,纷纷跪在庙外一同诵此咒,成百上千颗脑袋低低的垂着,可谓虔诚至极。
秦欣和自认是借尸还魂,很怕一下子被送到西方极乐去,也不敢多听,领着紫菀和小丁香悄咪咪的溜了。
当然,也不止她一个不愿意听诵经,还有许多一般大的姑娘,拿了自家扎的莲花灯和孔明灯要在秀安桥上放。
“小姐……”小丁香也带了莲花灯来,天色刚刚沉下去,她的急性子就按捺不住了,“我也想去放灯!”
紫菀戳了戳她的脑门,“这丫头,顶数你没心没肺,还当是玩呢?”
都卯足劲憋这么多天了,好容易出来放个风,难怪小丁香会这么兴奋,秦欣和其实也挺想去凑个趣儿的,可惜她还要等着秦铮的口信,不好里的太远,便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我俩在那边亭子等你。”
“好!我很快就回来!”
王氏待下人宽厚,小丁香又是她特别疼的,平时在府里跟半个小姐没什么区别,因而性格就跳脱些,不比紫菀行事稳重,若非她姿色出众又正是等着婚配的年纪,秦欣和去参加那些喜宴王氏更愿意让她跟着。
“小姐,这亭子是不是太偏了些,周围黑漆漆的……”
“这周围你看不见的地方全是禁卫军,有什么好怕的,来,坐会,歇歇脚。”
紫菀从怀里掏出帕子,仔细铺平了放在石凳上,“小姐坐吧,要是让大夫人看到了不好。”
小倔驴不比马有劲,来的路上就拉了一个主子,紫菀和小丁香都是跟旁边走来的,走了足足一下午,秦欣和不会在阶级制度下非要搞平起平坐,只是这种情况稍作休息是合情合理的,“她们都忙的脚不沾地,哪有功夫管我俩,快点快点。”
“那,好吧。”
紫菀刚坐了没一会,忽然有人离老远的喊了声,“欣和!那不是欣和吗!嗳呦我的老天爷啊!”
一听这尖锐的动静,秦欣和就知道准是她那位作天作地的舅母李氏了,天黑成这样,仅秀安庙围墙上挂着的几盏小灯笼照亮,也难为李氏能认出来。
就三秒五秒的功夫,紫菀这边才站起身,李氏便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秦欣和见她穿着一件臃肿的匝了皮毛的紫夹袄,上面原本精巧的绣线都毛躁了,显然是件有些年头的好衣裳。
再看她脸,依旧是记忆中的那般刻薄。
秦欣和虽然很不喜欢她,但还是对她福了一福,“舅母。”
李氏连忙应声,“哎!哎!还是我们欣和有良心,还认识舅母!”
这话说的好难听。秦欣和站直身体,一双泛圆的杏眼的盯着李氏看,表情疑惑,语气冰冷,“舅母是想说谁没有良心?”
“这,这……”
未等李氏张开口,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到秦欣和跟前,用着琼瑶男主的腔调唤,“表妹!”
这位是秦欣和的表哥王广仁,他们老王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在王英莲嫁到秦府的头几年,李氏隔三差五就抱着这个宝贝独苗来打秋风,那叫一个吃不了兜着走,兜不住找马车拉走,用大肆搜刮这词来形容都丝毫不为过,身上这件衣服八成就是那会搜刮来的,若要是不能满足她,她就撒泼打滚耍赖骂街无所不用其极。
王英莲虽然是个小暴脾气,但面对自己唯一的大侄子也狠不下心,就这么纠缠了好些年,直到李氏提议亲上加亲,这下不管王英莲是气是恼,宋氏首当其冲要吃人,她不在乎施舍点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