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典羽:“……”
要不是看到法案出声就已经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现在也得把手中的玻璃杯摔了。
他沉思片刻,将酒杯放到了桌子上。向后走了两步打开绿色的员工门,对法案不容置否地说:“进去。”
法案:“我拒绝。”
斯塔克也开口说道:“等等,把事情说清楚——这不可能,你的母亲是谁?不,我的意思是……”他勉强镇定下来, 换上平静的口吻,“我不记得我曾经跟谁有过这样的风流往事。”
张典羽下意识地问:“真的吗?”
法案也一本正经:“我不信。”
斯塔克:“……”
“确实……但, 很难分辨是哪一位啊。”斯塔克只能摊开手, “说实在的, 我想提供一个思路——你不觉得从外貌上来看,你可能找错了人吗?比如某位著名的草包花花公子, 我觉得你跟他长得有点像。”
他望了一眼张典羽:“你的这位……养子?他的亲生父亲不可能是我,相信我,斯塔克工业的高分子材料部门早就确保了这一点。”
张典羽用看渣男的眼神看了斯塔克一眼。
虽然法案并不是他的锅, 但这话听起来也不怎么样。
斯塔克:“认真的?这很难令人接受啊。况且你看看他的发色和蓝眼睛——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某个四处留情的阔佬。”
张典羽还没回答, 法案就非常确定地回答:“使我出现在世界上的就是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
“但不是你。”
“你知道这话听上去有多疯狂吗?”斯塔克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我理解。”法案想了想说,“但你不被允许知道原因。”
张典羽:“……”
斯塔克摊开手,用鼻孔出了一会儿气, 转向张典羽。
张典羽迎着他的目光, 思索了片刻,自己打开绿色的员工门走进了卧室。
反正这件事他肯定不会替法案解释的——只要解释了就是“我是精神病”, 他才不背这个锅。
外面的斯塔克看着典狱长先生突然转身离开的背影, 脸上写满了问号。
“等等, ”他走过去发现房门锁了,只能敲了两下,“典狱长先生?!这件事你不打算跟我说清楚吗?”
“……”张典羽:“不打算。”
斯塔克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说实在的他遇到过不少这样的认亲现场——当然并没有哪次鉴定发现是真的。然而像这次一样没有人想要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他转过头,看到黑发蓝眼的小男孩把拖把从地上捡了起来,认真地对着自己的后脑比划了两下,感到了一丝绝望。
这个孩子看上去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但又不像以往那些受人指使的孩子。他不迷茫也不激动,甚至非常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就很离谱。
仔细看看他们确实长得有一点像。但斯塔克不禁陷入回忆,他跟哪个深色头发蓝眼睛的女人发生过较长时间的交集吗?
十分钟后,斯特兰奇坐在精神科医生办公桌的后面,十指交叉,冷漠地望着对面的斯塔克。
“我不想坐在这个位置上跟你谈这个问题。”斯塔克说,“你过来,要么我过去——否则会显得我有哪里不对。”
“你有二十分钟,”斯特兰奇看了一眼手表,“上一个患者提前结束了治疗,所以你才能够坐在这里。二十分钟你坐的沙发属于我的新患者。”
“……”斯塔克:“刚刚有人说他是我的儿子!”
斯特兰奇:“就这点事吗?”
斯塔克:“?!”
“这只能证明你的生育能力没有问题,跟你的精神状态无关,也跟我无关。”斯特兰奇说,“还有别的事情吗?”
“你刚才八卦典狱长的精神问题时可不是这个态度!”斯塔克抱着手臂,“而我也认真听了。”
“我也可以不将信息分享给任何组织和个人。”斯特兰奇冷漠地说,“如果这是你的要求的话——而且你刚才听得很开心,还问东问西。”
斯塔克:“……”
“问题在于我不可能有一个儿子!”他摊开手,“作为一个朋友,你对此不能发表点看法吗?”
斯特兰奇看了他一会儿,从旁边拿过一个记事贴,在上面写了一串号码和一个名字,撕下来递给斯塔克:“这是我的一位旧友开的亲子鉴定机构,如果这是你所需要的东西。”
斯塔克深深地吸了口气:“我需要一个朋友的安慰。”这很难理解吗?
“我明白了。”斯特兰奇皱起眉:“那你当然找错了人。”
斯塔克:“……”
但他不可能就这样离开监狱。
虽然他一贯被人称作“不负责任”,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夸张。大多数时候他都会让人工智能管家把事情记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