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典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问斯塔克:“以你的战甲重量,坐在这个长凳上却没有将它压坏,你是不是在扎马步?”
斯塔克:“?”
他的愤怒有那么一瞬间断档了。
片刻后,斯塔克说:“我想我相信典狱长先生是您教出来的学生了。”
张典羽有些茫然。
“我没有,”斯塔克说,“实际上是战甲保持了这个姿势,我坐在……里面。”
张典羽:“……”
斯塔克:“…………”
小丑笑得开始捶膝盖:“哦,我想我开始喜欢你了,福格斯·先生?”
张典羽微微顿了一下,看向小丑,面色凝重:“你有点重口——难以置信。”
斯塔克看了他一眼。
就算是对自己颇具自知之明,也不至于评价得这么无情吧?
但他得承认,小丑这话听上去确实挺重口的,福格斯先生的秃顶还在闪亮亮地反射着头顶冷白色的灯光,他居然就能开口。
“斯塔克先生,”有警察终于走了过来,语气还算礼貌客套,“罗德斯中校在外面等你,你们有二十分钟的交谈时间。”
斯塔克没有说话,战甲里的眉毛却皱了起来。
“二十分钟?”
他被带到了一个狭窄的小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比接受审讯看上去好那么一点点,至少不是两个警察坐在他对面。
斯塔克摊开手,面甲打开露出了带着浓浓不满的英俊面孔:“认真的?我不是应该直接被保释出去吗?”
“和上头条——托尼,你在搞什么?”房间里背对着门口的是一个穿着空军制服戴着中校肩章的黑人男子,“接到你的电话让我回洛杉矶,说实话当时我还以为你要邀请我共同回忆往昔,度过一个美好的假期——我正打算拒绝你呢?”
“不,”斯塔克说,“你才不会拒绝我呢。”
“哦我绝对会拒绝你的,你可以试试。”罗德斯中校说。
“我拒绝。”斯塔克走到椅子旁边,扶着椅背正打算做下去,犹豫了一下放弃了这个想法,直接站在了桌边。
“说实话,罗迪——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进来的那个州警说我只有二十分钟的交谈时间?你不是来保释我的吗?”
“我本来是的,我还带上了你的卡。”罗德斯中校眉头紧锁,“但我不知道,我接到的通知是——希望你能够配合警方的工作,暂时被转移至附近的监狱,等待……”他做出一个难以理解的表情,“——‘特别审理’?”
斯塔克和罗德斯中校双双露出了费解的表情。
“这算什么,我跟小丑一样成为犯罪分子了吗?”斯塔克说,“因为我协助把一个犯罪分子埋起来了?”
“哦,我收到的报告里没提到这个。”罗德斯中校说,“上面说的是——你劫持了一辆救护车。”
斯塔克:“这我倒是确实干过——不,我没有劫持,他们还在里面鼓掌呢!”
罗德斯中校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抬起手掌拍了几下:“好,不愧是你。”
斯塔克对至交好友的阴阳怪气无可奈何,仿佛像一只河豚一样涨了起来。
“说实话,我不打算听你们的——你可以看得到吗,我现在就打算走。”斯塔克抬起双臂,“抱歉,有人拦一下吗?”
罗德斯中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好吧,托尼,你是对的。但就算你可以抬腿离开——你的同伙呢?”
“同伙?”托尼不高兴地重复了一边。
罗德斯中校有些无奈:“随便你,你的朋友,或者什么——他可是要跟小丑关在一起的,或者你打算把他也劫走,你们一起亡命天涯吗?”
“哦,你是说福格斯先生。”托尼咧了咧嘴,“你可能不知道他其实是……算了,我澄清一点,我不会跟一个秃顶的老头子亡命天涯的。”
他想了想,也许至今还没有人提过福格斯先生的超能力,那么这件事对政府保守秘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甚至他还不一定打算告诉弗瑞。
斯塔克回到了拘留室,迎面对上了福格斯先生微微张开的嘴。小丑被拷在拘留室的另一边,但他不在的二十分钟里,他也没有试图搞事。
也许是他觉得失去了紫色风衣外套里的宝贝小“玩具”们之后,福格斯先生的能力确实称得上是一种威胁?
福格斯先生似乎很疑惑他竟然真的回来了。
“呃……”秃顶的年长男人挠了挠自己仅剩的一圈头发,“我以为你会直接炸掉他们的审讯室。”他摇了摇头。
听听,这像是一个前法律维护者说出来的话吗?
但福格斯先生的反应莫名有些熟悉感——不知道为什么,斯塔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十几分钟之后,他们一同坐上了转移到监狱的囚车。
颠簸的路程似乎并不遥远,等到后门打开的一瞬间,囚车里被带出去的三个人同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