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轻叹:“掌门为护山门而倒,你我却在此地,驰援都无法驰援。
若贫道能在那,掌门何以……”
“师父,”酒乌嗓音有些沙哑,低声道,“您莫要自责,都是那西方教蓄意谋划,要用此事挑拨三教关系。
咱们实力有限,跟西方教远无法硬碰硬,对方蓄意而为,咱们当时在山中怕也难以扭转。”
“总归能少些死伤吧。”酒依依低声说着,目中略带无奈。
边缘的石椅上,一袭黑色纱裙的酒玖端着一只玉樽,低头抿了一口。
“我们做点什么吧,”酒玖如此说着,目中带着几分思索,俏脸上的冷峻,只是在压抑着心底想要释放出的怒火。
她道:“在不影响临天殿隐蔽性的前提下。
师父和我们几个的度仙门跟脚绝对不能暴露,尤其是五师兄与四师姐,你们在门内做执事时外出次数颇多,须得时刻做好伪装。
白先生,咱们可否能对香火神国发难?”
白泽叹了声:“难,咱们最初所选经营之地,刻意远离了西方教势力范围,如今咱们与仙盟、众香火神国,都保持着一定距离。”
白泽沉吟几声,又道:
“各位莫要心急,水神大人定然已安排好了对西方教的算计。
水神大人我还是较为了解的,度仙门在水神大人眼中颇重,此次西方教更是威胁到了小琼峰。
西方教这次操刀之人,手法颇为高明、做事也无遗漏,但从根本上就错了。
水神在纸道人之法尚未受到关注、自身并未成名前,杀人必是挫骨扬灰,顺带还附赠吹拉弹唱,不留任何后患。
他骨子里,可不是什么宅心仁厚的善人。”
酒玖微微皱眉,道:“白先生,长寿只是对敌不留情,对身边之人、甚至对无关之人,对天下苍生、对人族凡尘,如何算不上宅心仁厚?”
“这个……”
白泽顿时一阵语塞,忙道:“圣女莫怪,贫道只是想说,直接威胁水神是最失智的做法,水神对敌从不会留情。”
酒玖这才点头应了声,斜靠在石椅中,看着酒樽中的酒水,有些发愣。
忘情上人身后,江林儿抱着胳膊靠在石椅椅背,郁闷地道了句:“咱们当真做不得什么吗?”
“做不得,”白泽叹道,“还请各位稍作忍耐,将这笔账暂时记上。
临天殿乃天庭发展重中之重,也是三界秩序的重要基石,仙盟如今虽表面平和,内部腐朽只是早晚、快慢之事,最后还是要临天殿接管三千世界的秩序。
有香火神国这般显眼的箭靶,咱们如今可快速起势,这个阶段每一年、每个月都十分重要,不能有半点差池。”
度仙门众仙顿时默然。
片刻后,酒玖站起身来,纱裙裙摆如流水般滑落,遮住了她盈盈玉足。
丢下一句“闭关十年”,她身形飞入殿角阴影,隐隐还能听到她那没忍住的几声人教粗话。
而同样的消息,传到了同样‘旅居’在外的度仙门另一位高手耳中,这位高手却没了这么多顾忌。
【人教度仙门遭西方教算计,掌门战死、数百门人弟子死伤,太白星君一怒砸了西方教山门!】
天涯秘境最偏僻的角落,一处幽静宅院中。
此前正努力参悟吕岳毒经的万长老,看着手中的传信玉符,腾的一声站起身来,目中怒火丝毫不假掩盖。
“这不当人子的西方教!”
抄起铜皮拐杖,万林筠长老第一反应便是要回度仙门看看,但他随之就想到,自己回去之后也无法去找西方教不痛快。
度仙门只是中等规模的仙门,西方教却是圣人大教,灵山更是圣人道场;
而他,不过是刚迈入金仙之境的度仙门‘老毒物’。
正面碰撞,只会给小长寿添麻烦。
但在三千世界中,却有数之不清的西方教下属势力!
“哼!”
万林筠老爷子冷哼一声,迅速压住怒火,道心已开始盘算自己该如何出手。
片刻后,他找来守护在自己院落之外的仙兵,言说自己求见天涯阁阁主、仙盟副盟主卞老夫人,自是迅速得了应允。
赶去天涯秘境宝殿的云路上,万林筠长老心底不断思量,攥铜皮拐杖的手掌青筋暴起。
犹豫一二,并未去打扰吕岳前辈。
吕岳是截教仙,虽在仙盟任职,但也只是挂名,而且……
‘唉,家挨家有本难念的经。
吕岳前辈因琢磨毒丹,闹的邪气侵入元神,每日不得不与女子双修,殚精竭虑的疏导邪气,本身就已十分可怜。’
念及于此,万长老看了眼吕岳专属的阁楼,想起了第一次与吕岳前辈喝酒时的阵仗。
当时,还好他走得果断,不然真就会被这些如中了丹毒一般的女子给侵蚀了!
‘辛苦了,吕岳前辈。’
万林筠长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