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往会场行去。宁子更无所谓了,微笑着跟在她后面,木屐踩在地板上“哒哒”响,透着一股子轻快气息。
很快,她跟着大桥喜代美就进了会场,而她一进门,顿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看到她不但气质过人,服饰精美,带着大批随从,还是和台长夫人一起进门,不由自主就起身欢迎(多半是欢迎喜代美),很好奇她是何方神圣。
喜代美步子心中更是不喜,微微一顿,用目光严厉示意了某位太太,那位只好硬着头皮一伸手,对宁子强笑道:“白马小姐,你坐那里就可以了,前面是……咳……”
论职务,宁子的未婚夫最低;论年纪,宁子也是全场最小的,自然要坐门口。按套路,过会儿喝茶聊天时,还要让她去端茶倒水,中间台长夫人讥笑她两句,别人捧着场也说她几句,反正就是好好折腾她一下,让她尴尬又难受,丢丢面子,要能委屈到眼泪流到肚子里就更妙了,但现在嘛……
能不能按套路来就不好说了,这明显也不是个善茬,底气相当足。
她真的拿不准宁子是什么身份,这可是等级森严的曰本,被迫指示宁子坐在门口也是心中不安,嘴上说着话,眼神中有些恳求之意——她老公只是运营部的副部长,其实就是个高级白领,对一个带着八个待女的名门贵女,实在是心虚。
宁子仔细看了看她,温婉一笑:“好的,我坐这里就好。”
她对坐哪里不在意,她只要来,就代表着某种态度,最起码表明千原凛人可没怕了大桥瑛士,完全没有生气迁怒的意思,笑着就坐下了,还和同桌的几位太太颌首致意,而她的八个侍女则往离她最近的墙边一站,低头垂目,随时等待召唤。
喜代美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要收拾她也不能是现在,很快便上台开始讲场面话。
花的关东联合的经费,总得编一个正当合理的理由,不能一上来就吃喝玩乐,不过就是意思意思,喜代美还在困惑宁子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也没心思多说什么,很快就草草了事。
接着茶话会就开始了,场中终于热闹起来,不少相熟的太太们自行取用茶点,聚在一起闲聊,很快搞明白了宁子的部分身份:让大桥台长大失面子、前台长派骨干成员千原凛人的未婚妻,疑似某名门家族的大小姐。
一旦搞清了宁子的身份,宁子身边三米之内很干脆就没了人,没人打算触大桥喜代美的霉头,但还是对宁子很关注,不少人边聊天边偷眼观察她,十有八九在拿她当话题,说不准还在议论千原凛人惹了新台长生气,被打发去地下室坐冷板凳的事儿。
宁子被孤立了,要是换了一般女性,这会儿可能坐都坐不稳了,毕竟精神压力还是极大的,是人都会惶恐不安,但宁子无所谓,拿出了一本书翻看了起来,脸上笑意不减,和在家差不多。
那八个侍女悄无声息就到了她身边,也不取用会馆提供的茶水点心,直接从食盒中拿自带的,还生怕打扰了自家大小姐读书,轻手轻脚,透着十二万分的恭敬——平时不会这样,这是在外面装样子,但也没差多少,宁子本来就是白马家的正牌大小姐。
宁子这作派,让不少人更惊讶了,这些电视台干部家里多半也就是富裕阶层,生活品质是不错,但真没讲究到宁子这份上,连喝个茶也要自己带水,现烧现泡……
这可真不是一般家庭了。
其中一位四十五六岁的太太远远看了会儿,端着茶杯小声问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
“她的家纹像是关西那边的,北冈桑,你是大阪人,听她的口音像吗?”
“抱歉了,浅川桑,我听不出来,我十岁就离开大阪了。”北冈太太也拿不准,转头看了看大桥喜代美那边,那边有不少人在围着喜代美奉承,多半是报社派的家属,她们这些就是来凑热闹的,奇怪道:“特意把她叫来,不知道大桥夫人现在打算怎么做。”
大桥喜代美的打算这帮欧巴桑都心知肚名,太太会本身就有折磨人的功能,她们能理解喜代美为什么要叫宁子来,但现在却无法判断喜代美会怎么做了,明显千原专务的未婚妻也不是个软柿子。
浅川太太也望了望那边,喝了口茶,又看了看优哉游哉的宁子,笑道:“估计大桥夫人也没想到千原专务的未婚妻是这样一个人吧,我觉得倒和千原专务有些像。”
“哦,你见过千原专务?”另一位太太插言问道,语气有些好奇,对千原凛人这常上报纸的人也是久仰大名了。
浅川太太摇头,压低了声音道:“没有,只是听我老公说起过,我老公和千原专务都在制作局工作。据说,是个很强势的人,行事很有手段,不太好相处。”
“原来是这样,这位白马小姐果然差不多,好像很高傲。”
“有高傲的资本吧,出身不凡。”浅川太太眼力很毒,打量着宁子头上的玉花,粗估了一下,感觉和自家固定资产差不多,感叹道:“不过以前真没听人说起过她,千原专务好像出身平平。
“听说千原专务被公开处罚了,还有翻身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