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镇定,拔高了音量:“对啊!”
“孩子是我的。”
沈战明明是笃定的语气,听在贝雅卿耳朵里却变成了质疑。
什么意思啊,怀疑她的私生活混乱?
她将脸别过去,赌气道:“不是。”
“呵。”沈战被气得狠狠抽了口气。
从温婷口中,他已经得知孩子是自己的,对于贝雅卿一时的气话自然没有当真,这个消息颇令他震惊了好一会,到现在都有些难以置信,但那一夜的事深刻映在他的脑海里,那一夜并没有做任何的措施。
得知她怀孕之后,他便立即取消了在美国的行程,然后打听她的下落,从她上了公交车后他的车便一直跟着她,她坐在靠窗的座位,一脸愁容的望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就像被定住了似的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紧接着她下了公交车他也跟着从私家车里下来,跟在她身后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竟然毫无察觉?
沈战多少能猜出她的心境,一个二十三岁的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一次的女孩突然怀孕了,心里难免会惊慌。
他呼了口气,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贝雅卿沉默了几秒,她想不出任何可以告诉他的理由,这个行为本身就是在让他对自己负责,可到底两人的关系太尴尬。
“那现在你知道了,你想怎么样?”她问。
低沉的嗓音在夜风里听起来格外的清晰,仅此一个音:“生。”
贝雅卿瞳孔微微撑了撑,心里头涌上一股异样的情绪,马上又被她压了下去。
她讽刺的看着沈战,问:“生下来做你的私生子吗?”
听到女人的话,沈战冰冷的视线扫了女人一眼,他重重的呼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轻轻晃了晃烟盒晃出一根烟来,叼于齿间刚要打动打火机,忽然察觉旁边的女人正两眼幽怨的瞪着她,才想起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孕妇。
压了压烟瘾,又将烟盒和打火机塞进了裤兜里。
只听他说道:“我信佛不杀生,所以这个孩子必须得生,既然生了就要对他负责,为了孩子,我们就忍一忍勉强在一起过看看。”
贝雅卿惊诧的瞪大眼。
她可真是一点儿也没看出沈战是这么仁慈的一个人啊,她有没有听错?他竟然信佛?就他曾经欺负她的那些手段像是一个信佛的人做出来的吗?
还有,什么叫为了孩子忍忍?勉强过日子?
“你什么意思?”
“领证结婚。”
贝雅卿撑大瞳孔,“领证结婚”那四个有力的从他口内蹦出。
贝雅卿的脸上先是掠过一丝的错愕和懵怔,紧接着是为男人这强势的态度而感到不满。
她抓了抓绒料的裙子,不满的说道:“我凭什么要按照你的意思做?孩子还在我的肚子里呢。”
像领证结婚这样的人生大事,在他嘴里竟是这么的轻易随便。
连带着好像她很随便似的。
沈战倒是冷静沉稳,他反问:“不然呢?你想打掉孩子?还是想生下来自己抚养?”
贝雅卿咬着发颤的唇瓣,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沈战的话,以上两个选择无论她怎么选都有些心虚,相反的,沈战的出发点完全是为了孩子着想。
可为了孩子委曲求全促成一段未必幸福的婚姻似乎不太符合当代女性的脾气。
贝雅卿苦恼的抓了抓头发。
沈战在一旁背靠着木质椅背抱着胳膊盯着她纠结的模样,眼中藏着一丝狡黠的光芒。
小样,还不是要掉进他碗里。
他一脸轻松的说道:“好好考虑清楚,孩子的母亲。”
沈战那句“孩子的母亲”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了贝雅卿的身上,她顿时亚历山大。
他是变相的给她施加压力啊,时刻提醒她是个孩子的母亲,不能再任意妄为,一切以孩子为重。
贝雅卿抱头思考了好一会,她重重的呼了口气,抬起那张挣扎的脸,目光落在旁边英俊男人身上。
“沈战,有件事我可能要给你提个醒。”她咽下一口唾液:“如果我跟你结婚了,可能我就要身负千万债务,因为我在发现怀孕之前和一家经纪公司签了三年的合同,合同里要求这三年内不能结婚生子。”
沈战眯了眯眼,他摸着下巴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结婚了,我就要替你还那些违约金?”
贝雅卿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点了点头。
然后,她心虚的看到沈战的嘴角勾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笑,贝雅卿觉得这笑是对自己的鄙视。
她改口说道:“不用你帮我还,你借我先应 急 ,到时候我赚到这么多钱就还你。”
说到后面语气渐弱,贝雅卿在心底反问自己这辈子真有本事赚这么多钱吗?
沈战嘴角的笑愈深了,直摇头。
他直言道:“贝雅卿啊贝雅卿,我怕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贝雅卿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