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该做什么?
抱住他,求他宠幸?
赵枝枝紧张得快要哭了,在她的设想中,该是她想尽千方百计勾引太子,她从未想过,太子竟会主动探望她。
此刻他就在她身边,离她毫米之距,她将他粗沉的气息吸进去,细软地呼出去,隔着薄薄一层眼皮,她想象着他的模样。
他会有双怎样的眼睛?是圆圆的,还是细细的?
他的嘴唇红吗?他的下巴宽厚吗?
她已经知道他是个年轻男子,她也见过他穿的靴子,不胖,很窄很长。所以他肯定是个清瘦的人。
赵枝枝喜欢清瘦的男人,她学过床笫之事,知道清瘦的男人能让她欢好时能少受点罪。至少不用被压成肉饼。听说有些贵族男人又胖又肥,能将人骨头都压扁。
赵枝枝犹豫是否该睁开眼起身迎接时,忽然一只手抚上她脸。
他的动作温柔而缓慢,指尖贴着她的肌肤摩挲,未曾流留,轻轻掐了掐她的脸蛋。
赵枝枝又害怕又委屈,殿下作甚掐她脸?
姬稷换赵枝枝另一边脸蛋捏了捏。
少女躺着毫无动静,没有任何要睁眼的迹象,明明醒着,却呼出了鼾声继续装睡。
姬稷歇下捉弄之心,替赵枝枝掖好被角。
等赵枝枝再次睁开眼时,屋里已空无一人。
她从被里伸出手,捧住被男人抚过的脸,一时呆愣,久久未曾回过神。
自这夜起,赵枝枝整宿整宿睡不着。
她一沾榻,就想到那日太子夜探南藤楼,坐在她的榻边,掐她的脸。
她为自己没有趁势将太子拽上榻而后悔莫及,更为自己被太子掐了脸蛋的事忧心忡忡。
太子来看她,就只是为了掐她脸吗?
为何是掐脸?
太子是有什么癖好吗?
他亲亲她也好啊。
不知不觉中,赵枝枝已经将掐脸的含义延伸至掐全身,她想象自己在床上被掐得体无完肤的样子,每想一次,心中的恐惧就增一分,连美食都不能消愁。
姬稷得到消息时,已是半个月之后了。
家令来报,说赵姬夜不能寐,人憔悴了一圈。
“为何不早些来报?”
家令噗通跪下去:“殿下明察,臣是男子,哪能日日出入南藤楼,是以未能及时察觉赵姬的异样,并非有意懈怠。况且殿下这些日子事务繁忙,每日天未亮就出去夜深时才归来,即便臣想回禀,也找不到机会啊。”
姬稷挥挥手让他出去,召了昭明:“寻两个细心的宫使,年岁大些,会照顾人的那种,过几日给赵姬送去。”
昭明:“找来的人,要在家令那边登册吗?”
“不必。”姬稷吩咐,“她们直接向你报禀即可。”
昭明应下:“喏。”
姬稷丢开双生子的功课:“这写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逻辑不通,错字连篇,让他们重新写一篇交上来。”
昭明看出姬稷心中烦闷,犹豫许久,终是开口:“殿下要去看看赵姬吗?”
姬稷瞥他一眼,语气虚浮:“孤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做。”
“深夜探访,赵姬难免生畏,不如现在就去。”昭明熟稔地替姬稷找理由,道:“现在时辰尚早,寅时出发去见三位大家也来得及,殿下近来辛劳,让赵姬陪殿下说说话解闷,殿下也能松松气。”
不等他话说完,姬稷已经朝里迈去:“那就不等到夜晚了。”
去南藤楼的路上,姬稷不自觉焦虑起来。
他隐约猜到赵姬夜不能寐的原因或许跟他上次夜访有关。
是他一时疏忽,忘了她害怕陌生男人。他突然出现她榻边,她大概是吓到了。
真是个麻烦的小东西。
前几日不是还主动来了建章宫想要自荐枕席吗,他好心去探她,她反倒害怕。
早知养女人这么麻烦,他就……
姬稷整好衣袖上的褶皱,长长叹口气。
罢,其实也不算太麻烦,赵姬也就是胆子小而已。
既然决定将她养在身边,那就得将她养好,虽然他没养过女人,但凡事都有第一次,慢慢摸索就行。
路上已经清理过,没人能够撞见云泽台主人探望自己的姬妾竟需做女子打扮。
姬稷从轺车下来,半边扇子遮面,悄悄进了南藤楼。
南藤楼见过姬稷的人全都被调走了,楼里就只剩阿元和金子,在庭院蹲着玩蚂蚁。
姬稷直接上楼进了赵枝枝的寝屋。
少女趴在榻上,手里一根刀笔,正一笔一划地往空白的竹简上刻字。
刻字的姿势很笨拙,字也很丑,双生子刻的字都比她好。
竹简上反反复复就是那么几个字,是他以前教她的那些。
姬稷立在她身后看了会,没有出声打断。
直至她将竹简都刻满,她自己满足地收起来,回头看他,大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