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块石碑,上面用汉字刻着“三途川”三个字。
可是说话的女人却不见踪影。
月牙有些困惑,从地上缓缓站起来,站的高了他自然看的也就远些了。
这一片红色的花海覆盖甚广仿佛没有尽头,比起刚入黄泉入口时的黑暗,这里要明亮的多,月牙甚至能够看到远处奔流不息的河水上正有一座桥,密密麻麻的幽灵头上戴着三角巾正按着顺序向桥上走过。
只一眼月牙便确定他已经到了目的地。
“你是谁?”
那幽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缠绕在月牙周围盘旋不去,月牙甚至感觉到了一阵微凉的触感停留在了他的脸上然后转瞬消失无踪。
他强作镇定,回头看去,但是入目皆是火红,哪里有什么女人?
“你不是死去的幽灵。”那声音似乎由远及近,好像从天边来又好像就在月牙耳边。
“你没有戴着三角巾,但是也没有长着鬼角,所以也不是鬼。”
“所以你到底是谁?”
“你是彼岸花吗?”月牙将那个声音忽略,询问着这个声音的主人。
他此时的思绪竟然格外清晰,大概是想着要么死要么活,左右再怎么样也不会再糟糕到哪里去,他也就安定下来,心理素质不可谓不强大。
“呵呵。”那声音轻笑一声好像是觉得有趣。
“我是彼岸花。”
月牙松了一口气,想着晴明的嘱咐,他径直坐在了这一片花丛中,像是欣赏的看了看四周的花,他开口了。
“你的花,长的很美。”
这倒是有些稀奇。
化为灵子状态的彼岸花漂浮在月牙的脑袋上面瞧着这个莫名其妙忽然滚到她的花丛中的男孩。
生活在这地狱有上千年,彼岸花还是头一次见到说她的花长的好看的,毕竟知情的人都对她的花丛避之不及,原因无它,因为这片茂密艳丽的彼岸花丛皆是她的本体,只要她心念一动,不论是人是鬼是妖是魔皆会丧生在这花丛中,皮肉腐烂,白骨磷磷。
“你认得我还说我的花长的好看?”
彼岸花撑着下巴瞧月牙,看他明明害怕却强自镇定的模样觉得有趣便凑近了些。
于是月牙感觉到了一阵微风飘过,吹动了几根发丝。
可是地狱里,哪里会有风呢?
“你是人类吧。”
彼岸花肯定的说,虽然她并未在月牙身上嗅到属于人类的活气,但是凭借着这些年的经验她还是能够认出来的。更何况这短短几十年,她这是第二次在地狱里碰到活人了。
“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不怕我吃了你?”
彼岸花故意恐吓着月牙,在这三途川待的久了,难免有些无趣,毕竟望着这地狱的景致数百年,即使在怎样好看都会有腻味的一天,更何况地狱也并不如何好看。
来来往往皆是死去人类的幽灵,一旦经过她的花丛总是要哭上一哭,彼岸花都厌烦了。
“当然怕。”月牙笑了笑,听见彼岸花话虽这样说语气中倒也没有杀意,心中安定了些许,如此回答。
“咦?”
彼岸花更奇怪了,她听得出月牙没有说谎,还诚实的很。
这倒是奇了怪了,遇见害怕的事物正常人类早该跑得远远的了,月牙倒是坐在这里不动弹。
彼岸花想了想,落在月牙对面露出了实体。
黑、红、白三色相间的和服,露着白皙精致的肩膀,胸前还有红色的宛如花朵一般的绳结,传说中的大妖怪彼岸花就这样出现在了月牙面前。
她穿的过于暴露,月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性,并持着非礼勿视的传统,月牙匆匆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虽说活了这么大,月牙还没这样近距离接触过这样的女性,花子虽然喜欢他但他一直保持着克制的距离,在这方面,月牙在无惨那里做的事也是月牙最为放纵的一次。
彼岸花更觉得有意思。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彼岸花猜测,想来也是,若是没有事,谁会来黑漆漆阴森森恐怖又吓人的地狱。
的确如此。
月牙点点头,犹豫半晌便抬起头直视着彼岸花的眼睛,目光里没有恐惧,带着商讨的意味。
乍一看到同样红眸,月牙竟想起了现在或许已经起了床的无惨。心中想着无惨要是没看到他,怕是要折腾着产屋敷家天翻地覆。
骗了无惨月牙并不觉得愧疚,自己为了他下了地狱,无惨这家伙要是没什么反应才是该死。
“我确实有事想和你商量。”
月牙看着彼岸花红色的眼眸轻声说:“请问,您是否知道青色彼岸花?”
彼岸花听到月牙这样说才明白,就和几十年前跑来地狱的人类一样,这个男孩同样是奔着她的青色彼岸花来的。
不过青色彼岸花吗?她当然知道,毕竟这花只长在她的花丛里。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