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绯冷汗浃背,她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自己低估了这个魔族!
魔族果然阴险狡诈!
“好一个大胆的贱婢!鸾姬,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乾言音色冰冷,目光冷峻地看向地上跪着的主仆二人。
“陛下,鹅绯只是一时糊涂,心疼臣妾,看在她服侍臣妾这么多年的情分上……”鸾姬哭得梨花带雨,却丝毫引不起天帝的垂怜。
一旁的天瑶忍不住训斥了一声:“心疼你?心疼你的办法,就是想出这等毒计,谋害皇子性命?这是心疼你吗?这是在害你啊!谋害天帝子嗣的罪名,你担当得起吗?”
“我……”鸾姬红着眼,颇为哀伤地看了天瑶一眼,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乾炎捏着那根雪白的天鹅羽毛,轻轻一使力气,那羽毛便染上了金色的火焰,滋滋作响,灼烧着羽毛主人的灵魂,痛得鹅绯四处打滚。
“陛下,饶命!饶命啊!都是奴婢的错,和我们家娘娘无关啊,求陛下宽恕娘娘!”鹅绯抱着脑袋,痛苦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渐渐在金光之中化作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大白天鹅。
在众人面前被打回原型,对于妖族而言是莫大的耻辱!更何况……
“陛下,你废了她的妖丹?”鸾姬伸手一查,心凉了半截,眼泪也止在了眼眶中,水汪汪地闪着波光。
妖丹被毁,哪怕还能保持神志,此生也无望再续仙缘。而失去修为的妖族,便与普通的禽兽毫无区别,寿命也就……
“哼,此等孽仆,心思歹毒,手段狠辣,你还留在身边做什么?”
“可她与臣妾情同姐妹,陛下断她生路,便如断臣妾生路啊!”鸾姬绝望地哭道,“你就这般容不得我们妖族吗?”
“妖族?”乾炎神色一敛,严肃地指着鸾姬怒道,“若非尊重你们妖族,朕又岂会放任这目无尊卑、胡作非为的贱婢出没于天宫,犯下大逆不道之罪?你心疼这贱婢,把她当姐妹,不忍她受伤害。可她在为非作歹之时,你可曾考虑过,她也是断了别人的生路,也是伤害了别人的骨肉至亲!难道,她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便不是命了?别人的爹娘,就不会如你这般心如刀割?”
“陛下……”鸾姬捂着上下起伏的胸口,泣不成声,却无言反驳。
乾炎一挥袖,招来两名仙官架起早已哭到无力的鸾姬,十分决然地下达了旨意,“此婢就交由太子处置。鸾妃看管手下不力,从今日起禁足半年,带下去吧!”
“陛下!陛下……请饶鹅绯一命啊,她已知错,求求您……”鸾姬被直接拉出了御书房,整条走廊上都能听见她凄厉的哭腔。
乾炎一直望着那抹火红的妖艳身影离去,剑眉蹙起,眸色深沉,思索了片刻后,他忽然开口道:
“待妙儿一周岁满,朕便封她为神界公主,日后再有敢冒犯公主、对公主不敬之人,皆按欺君之罪处置!”
这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愣住了。
公主封号?这可是莫大的殊荣,足以证明这个孩子在天帝心中的地位了。等消息传出去,怕是所有人都要重新在心里掂量掂量这位公主的分量,以及动了她的后果!
乾炎自己说完,目光便朝着玉帘后探去。
幸好,这一次,他师弟并未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大概也就只是糟蹋了他密室里的名画名作罢。
但,就算初元师弟反对,他也绝不会改变主意。
这个女儿,他乾炎天帝——收、定、了!
“臣妾替妙儿,先行谢过陛下恩典!”天瑶将林苗苗抱在了怀中,起身,带着霏廉向乾炎行了礼离去。
在回天后宫的路上,天瑶心事重重,眉头紧锁,不像往日那样说说笑笑。林苗苗在她怀中翻了个身,看着她那愁眉不展的样子,十分不解。
事情不是都结束了吗?她回来了,太子哥哥身上的冤屈也得以昭雪,还有什么让天瑶阿姨烦恼的呢?
“母后,父皇他……”等进了天后宫,关上了屋门,跟在天瑶身后的霏廉方才开口,目光一直盯着天瑶怀中的可爱小肉团,手指微微蜷曲,强忍着没伸手去戳,“就这样放过了鸾妃?”
“唉,你父皇也有父皇的难处,你别怪他。”天瑶让秋笛找了些羊奶来喂林苗苗,目光柔和而怜悯地望着怀中吃奶的小东西。
“你父皇当年与妖族族长有过盟约,自然是要给鸾妃一席之地的。不仅如此,还得对她多加照拂。”天瑶叹了一口气,摸着林苗苗脑袋上柔软的绒毛,“鸾妃是凤族小公主,自幼便有些骄纵,入了宫难免做些出格之事。妖族族长之前也为此特意向你父皇请求过,求他对鸾姬多包涵。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不是鸾姬的主意,只是她那心思歹毒的宫女……”
“可是父皇只是废了那宫女的妖丹,却没有要她的命!”霏廉皱起了俊俏的眉毛,这严肃的表情倒真有几分乾炎的影子,“儿臣不解,父皇为何要将那宫女交给儿臣?这是父皇考验儿臣吗?”
“唉,你父皇啊……”天瑶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