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的双眸蕴含了浓浓关切之色。
那灼热的目光,宛如实质,落在了楚婉滢的娇颜之上。
希光也略顿了顿:“我来迟了,楚灵主,这一次你以一己之力,压制木地脉之祸,你十分了不起,你,你有没有事?”
楚灵主却也是轻轻别过脸蛋,温声说道:“仙首不必担心,我并没有事。”
希光也轻轻的嗯了一声。
众所周知,老实人就是话少。一个强而美的男人,如果话再少一些,更能彰显其沉默宽厚,默默守护得品质。
南疆的清风,轻轻吹拂过希光酒红色的发丝。
他就像是一幅画。
然而希光却禁不住思忖:我终于能正大光明再见到她了,可她在想什么呢?
不知怎的,他觉得楚婉滢少了点儿暗潮汹涌欲语还休的情绪,跟他想的并不一样。
楚婉滢还是那样儿,客客气气的,礼数周全。
可那双闪闪发光的眸子,似乎却少了点东西。
他知晓楚婉滢是个善于克制的人,也许也会猜出什么,可能也会克制住曾经有过的爱意。
不过就算这样子,楚婉滢本应该十分关注他的,乃至于紧张、怀疑,糅合成对自己的极端注意力。
然而楚婉滢不对劲儿,就是不对劲儿!
希光思虑之下,似乎终于寻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那便是心不在焉。
楚婉滢仿佛被别的事情困扰,乃至于居然因此分心。
南疆的风送来了缕缕的花香,夹杂着清新可人的气息。那样子的风,轻轻吹拂过楚婉滢的面颊,使得阳光之下的楚婉滢蓦然轻轻的眯起了眼珠子。
不知想到了什么,楚婉滢蓦然脸红了红,下意识拂上了手腕。
虽不过是一瞬,可却让希光捕捉到一抹女性的娇艳。
那抹娇艳,在曾经的星辉之下,曾经也出现在那个对自己示爱的美丽女人身上。
一股子只能用卧槽来形容的诡异的心情瞬间填满了希光的心房!
使得他心尖蓦然用一种极不友善声音唤着某个人名字:百里聂!
楚婉滢本来是个心思重善于掩饰的人,那般神色一闪儿没。若不是希光这样子盯着她,只怕也不会发觉。
然后希光便问道:“你一直看着百里聂,他这个魁都囚徒好似不在。”
楚婉滢答道:“他呀,被木地脉伤得不轻,正自休息。那他也跑不了,没什么要紧的。”
她说得这样子轻描淡写,没提自己曾被种子寄生,没提种种惊心动魄之事。若听楚婉滢此刻说话口气,一切如常,似乎也听不出百里聂对她有何特别。
希光心里想:是么?
不过他一直是个风度翩翩的人,也不会人前咄咄逼人做出什么令人不舒服的事情。故而此时此刻,希光也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就此住口。
他如此温文尔雅,使得楚婉滢有时候也有一种错觉,那就是那个替自己拂去肩头轻雪眼神深邃的希仙首并不存在。
不过楚婉滢并不会觉得会是一个梦,因为她一直一直,都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人。
然而如今,楚婉滢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另外一个梦。
那个梦,很,一言难尽。
乃至于,她甚至不大在别人面前想这个梦,生怕自己神色间露出什么端倪流露出异样。
等她慢吞吞的去寻百里聂时候,楚灵主方才放任自己想这个“梦”。
那时节,百里聂沉溺于甜蜜又凄凉感情时候,也许是被百里聂情绪感染,也许是纯属呼吸不顺畅,楚灵主有短暂的清醒。
而百里聂这个最机敏的男人,都没有留意到楚婉滢有那么一刻,眼珠子轻轻睁开一线。
她却没想到是这么样光景,她虚弱的抖了一下唇瓣,百里聂也没有察觉。
没留意到那一瞬间本该昏迷的楚灵主发颤的眼波。
楚婉滢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唇瓣。
那个“梦”里面,这里感受到的感觉汹涌涌来。
使得楚婉滢瞬间十分的,一言难尽!
也许她那时候再次陷入昏迷,是气晕的。然而她手腕上的炽凰镯,却也是鲜润如血。
楚婉滢稳定了一下情绪,缓缓推开房门,百里聂正在床上修养。
床上裹着一只茧,这当然就是百里聂了。
楚婉滢知晓他的习惯,这货在院子里睡觉时既贪恋阳光温暖,又讨厌阳光辣眼睛影响他睡眠。所以百里聂总爱将披风将脑袋裹住,如此院中躺尸。
如今楚婉滢揭开被,就露出了一张苍白漂亮的脸蛋,百里聂还是那么懒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