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越伸手捏住缇宁的脸,不让她乱动, “你也是出息了, 一个丫鬟也能欺负你。”
不知道为什么, 缇宁觉得他这句话有些咬牙切齿。
”我……”缇宁想解释。
“闭嘴,我不想听。”裴行越又道。
缇宁:“……”她默默瘫到了床上去。
裴行越又站到了床榻边, 眼神幽幽地盯着缇宁,缇宁闭上眼睛, 裴行越冷嗖嗖的声音响了起来,“阿宁, 我有些生气。”
缇宁只好睁开眼, 忍着腰酸背疼坐了起来,“妾身能为四爷做些什么吗?”
裴行越煞有其事地想了想,“你让我生气, 我杀了你应该就不生气了。”
霎时间, 缇宁瞳孔都变大了。
裴行越温声一笑, 他在床边坐下,摸了摸缇宁微凉的脸蛋, 嗓音温柔, “阿宁,逗你玩而已。”
缇宁:“…………”我迟早被你玩死。
***
另外一边,翠风胸口起伏不定, 她半晌才从裴行越毫不客气的语气里回过神, 她咬牙切齿了半晌, 扭头去了朱听燕的房间。
朱听燕听见脚步声, 朝着门口看去,“翠风,可是枣泥糕做好……”
话还没说完,便被翠风一脸愤恨地打断了,“小姐,他们太欺负人了。”
朱听燕一愣,“他们是谁?”
翠风愤怒地磨了磨牙,“自然是丝丝和她那个泥腿子夫君了,今上午是丝丝自己答应给小姐做枣泥糕的,到了晚上要奴婢三推四请便罢了。”
“她话里话外还糟蹋奴婢,总而言之,十分自傲,奴婢好言相求,但她还是只做了一半就不愿动手离开了。”
朱听燕狐疑地看向翠风,“丝丝真的这样吗?”
翠风心虚了下,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自然是真的,丝丝仗着她生的好,脾气一直都有些高傲的,再者说奴婢还会骗你不成。”
朱听燕叹了口气,“哦,原是如此,罢了罢了,左右她已不是我的丫鬟。”
翠风皱眉,“就算不是夫人的丫鬟,她如此行为,夫人难不成就忍了?”
朱听燕慢慢在床榻上坐下,为难道:“不然还能如何?”
“夫人,你可不能这么说。”翠风眼珠子左右乱转了下,“你性格好不和丝丝他们一般计较,但她们这个性子多容易得罪别的贵人,别人可就不会像你这样好性子了。”
“你指导一下他们,是他们的福气呢。”翠风一张嘴利落的不行。
朱听燕听了她的话,眉眼见的那一丝丝为难之气渐渐不见了,“你说的好像是很有道理。”
翠风一听,她收敛起眼神里晦涩,微不可查地狞笑了下。她想起以和缇宁同在朱家当丫鬟的事情,明明两个人是同一波进府的奴婢,可是丝丝因为长的好看,一路走来都要比她更容易得到各路主子的欢心,她是个扫地的小丫鬟的时候,她就到了嫡小姐的身边伺候。
可是这又如何,她如今只能嫁一个泥腿子,即使这个泥腿子看着对她很好,但是那有什么用。
他们生的孩子还不是贱命。
而她就不一样了,她现在可是伯爵府的人,说不准将来就是伯爵府小公子的生母,思及此,翠风看向朱听燕时脸上的笑容明媚了不少。
转眼又是天明,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缇宁第二天起来又重新恢复了精神,她伸了伸懒腰起床,毫不意外瞧见裴行越早就起床了,坐在椅子上眉眼沉沉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缇宁打了个呵欠,“我们今天还是要和朱家一起上路吗?”
“今天上不了路。”裴行越百无聊赖地把水倒进茶杯里,然后又把一个茶杯里的水倒进另外一个茶杯里。
“上不了路?”缇宁咽了咽口水,她有些害怕地看向裴行越。
裴行越嫌弃地扫了眼缇宁,“昨天县城西边的胡子山滑坡,封住了去路。”
胡子山是什么地方?缇宁一无所知,但她知道经过襄州去往临西应该走西方向。
“滑坡,昨夜下雨了吗?”缇宁起身下床推开窗,见窗外的青石板地面上隐约有些湿润,她惊讶地伸出手,“竟然下雨了呀,我昨夜都没听见。”
裴行越冷嗤一声:“你睡得像头死猪,打雷都叫不醒你。”
缇宁:“……”天天晚上和死猪躺在一起的你是什么东西?
她默默憋住了气,又看向裴行越,裴行越察觉到了,他望向缇宁翘了翘唇角,声音很是温柔,“阿宁可是不满我的用词?但是不满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忍?”
缇宁:“…………”你错了我还可以在心里大骂你!
裴行越盯着缇宁笑着说,“有本事当着我面骂。”
缇宁脸色扭曲了瞬,“我没本事。”
裴行越闻言大笑了声,他捏了捏缇宁的脸蛋,“阿宁真可爱。”
他低着头,温热的呼吸全撒在缇宁的脖子上,缇宁忽然感觉疼,她想起她肩膀上绝对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