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静止了。
眼前一片静止。
林与白听不到任何生意,看不到任何东西, 连字幕也不见了。
她心跳加速, 抖着手摘下了眼镜。
“顾予墨……”她从椅子里坐起,想也没想便冲出门去。
包甜一直留意着动静, 听到开门声她也疾步赶出来:“白白?”
林与白熬了一整宿, 精神上还有些乱:“带我去M国, 甜甜,带我……”
包甜赶忙扶住她:“你别急,去哪儿都行,我给你订票。”
“不行,去不了, 我们进不去实验室。”林与白闭了闭眼, 冷静了一些, “帮我联系……”
叮铃一声。
是林与白的手机响了。
她愣了下,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沈轻樾的名字。
林与白飞快接通了电话:“师兄……”
对面传来低笑声:“我们的小师妹可算是回来了。”
林与白鼻尖微酸, 声音哑了:“对不起,这些年……”
沈轻樾:“别和我道歉,这六年我没在实验室。”
林与白语塞。
沈轻樾轻叹口气道:“好了,都过去了, 老顾能醒了吧?”
这六年他冷眼看着, 能被这俩熊孩子急死。
以前有林镜知压着, 他们还没这么拼命, 如今只剩下他, 实在是说也说不听,管也没资格管。
只能看着他们折腾,好在如今结局不错,看样子是终于解开心结,面对彼此了。
林与白也顾不上那许多了,她想见顾予墨,现在就想见到他!
“师兄,我这就去实验室,不,我只要能去周边就行,我等他醒来。”
“放心,”沈轻樾道,“我已经在实验室了,他醒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林与白松了口气:“我这就过去。”
沈轻樾:“行,也拦不住你了,我把私人飞机给你留下了,过来吧。”
十一个小时,林与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飞机上好吃好睡,她却毫无心思。
当沈轻樾传来顾予墨醒来的消息时,她坐在窗户边,向外看去。
外面是漆黑的夜空,一缕极细的光芒从远处缓慢升起。
六年。
总算迎来了黎明。
天终于亮了。
林与白一下飞机便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他瘦了很多,衣服几乎挂在肩膀上,他的肤色更白了,薄唇一点颜色都没有,唯独一双眸子很亮。
比朝阳还亮。
林与白眼前模糊了,她一步一步走近他,声音哽咽:“老老实实等在屋里不行吗?”
顾予墨太久没说话,声音低哑艰涩:“想见你。”
想第一时间见到你。
想确认那不是一场梦。
想知道这现实是不是真的现实。
一句话让林与白泪崩,她走到他面前,俯身蹲在轮椅前:“顾予墨。”
“嗯?”
“谢谢你。”
顾予墨黑眸微闪:“不用……”
他话没说完,林与白在他干燥的唇上轻轻碰了下:“我爱你。”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已到零下的温度冻结了一切,连人的呼吸声都不见了。
顾予墨嘴角动了动,扯出一个能够融化一切的温柔笑容,他低声对眼前的女孩说:“我也是。”
从十七岁开始,到二十八岁的现在。
他把她放在心上的那一刻,就是永远。
林与白额头抵在他膝盖上,哭得泣不成声。
他们认识了多久?相爱了多久?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清楚得传达心意。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再早一点,哪怕早一点点。
“没事。”顾予墨用无力的手指碰触着她柔软的头发,“今后还有很多时间。”
错过了这么久,好在之后还有一辈子。
而这次,他们绝对不会再错过。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与白每晚都睡得很不安稳。
她怕一醒来就会发现一切都是梦,只是她熬了六年,痛苦了太久,而做的一场美梦。
好在每天醒来她都能看到顾予墨,都能听到他对她说:“早上好。”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是让她脚踏实地的钥匙。
“怎么样了?”林与白踮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下。
顾予墨到底是年轻,身体恢复得快,如今早没了刚醒来时那憔悴的模样:“体征都很好。”
林与白轻吁口气:“再过两天就能……”
“能醒过来。”顾予墨知道林与白不敢说,他替她说。
林与白握住了顾予墨的手,嗓子颤得厉害:“不会有问题的对吗?”
顾予墨在她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