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祝怀楠还以为霍陶然死定了,只是没想到, 他竟有这样的能力, 这么久了,纪家居然还没抓到他的蛛丝马迹。
“嗯……”纪如初似乎沉思了一下:“那祝先生这么精明, 怎么会和他交朋友呢?”
祝怀楠身体僵了一瞬, 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
他想了想, 随后下定决心般的道:“朋友这种东西,总是要靠利益维持的。”
“祝先生, 可真是个聪明人。”纪如初话音一落,三人心照不宣一笑。
……
祝怀楠走后,纪如搴才打开了饭盒。
“这家里煮饭阿姨的手艺就这么让你念念不忘?”纪如初把下巴托在纪如搴办公桌面上道。
纪如搴没看纪如初, 找出筷子:“吃了这么多年习惯了, 外面的当然没法比。”
纪如初低笑:“这口味尚且有说习惯,这人在身边这么久, 怎么说扔出去就扔呢。”
她暗指祝怀楠对霍陶然的态度。
纪如搴没像纪如初这么多愁善感:
“祝家搞车子搞了这么多年, 从上两辈就开始, 都没有把海城的汽车产业完整拿下来, 谁能甘心?”
纪如初似懂非懂。
祝怀楠不是祝家这一辈中最受宠的, 也不是最能干的。
祝家产业说小也不小,谁愿意放弃这么一个香馍馍, 安静的待着, 每年只收那么些分红。
要是祝怀楠能拿下纪家这个大单子, 祝家下一任掌舵人, 就非他莫属了。
男人嘛,总是有些野心。
纪家房地产不止是海城龙头老大,别的城市也都有涉及,特别是像那些一线城市,不说按楼盘,光是一单元都有得够赚的。
而随着现在的时代进步,别人买楼还会考虑一些其他因素。
除去位置不谈,就是停车位的问题了。
祝家和纪家合作,当纪家卖人停车位的时候,只要一说,如果从祝家这边买车,可以有优惠的话,那祝家的销量……啧,可想而知。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感情这种东西,转瞬即逝。
不说朋友,就连亲人之间,也不过如此。”
纪如搴把饭盒中间的一层水果拼盘拿出来,放到纪如初面前,随口多道了一句。
纪如初捻了颗圣女果放嘴里,酸酸甜甜的。
也是,就连滋味都能相容,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
晚上霍陶然接到祝怀楠叫出来喝酒的电话完全没有多想。
虽然上次让他帮自己办事,祝怀楠拒绝了,霍陶然也清楚,他一定猜到后面纪如初她们出车祸的事和他难逃干系。
不过他还没想好用什么堵住祝怀楠的嘴,所以面上还是得和和睦睦。
尽管两人之间氛围有些奇怪,但霍陶然回海城的这段时间,他们表面还是相处得很融洽。
到了常去酒吧的包厢,霍陶然把掩人耳目的口罩脱下来,奇怪的问:“今晚就我们两个人?”
包厢里甚至没有开灯,只有点歌机和显示屏上放歌词和MV的亮光。
祝怀楠坐在中间,磕着瓜子看歌曲剪辑的视频,面前琉璃玻璃台上放满了酒。
看霍陶然来了他也没什么反应:“坐吧,咱们最近也没能好好聊聊天。”
霍陶然皱了下眉,挨着他在他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我也想和你聊聊天,但是想想好像没什么能说出口的。”
他叹了口气:“我最近常常整宿整宿的做梦,梦到以前我们还读书那会儿。
那时候什么都不用想,每天就跟你玩……那时候我们多快乐,还说要当一辈子的好兄弟,偷鸡摸狗都要一起干。”
说着霍陶然还回味般的笑了一下。
祝怀楠脸上也有了动容的神色。
“不过我们现在也还好,还和以前一样,虽然很多东西其实已经不一样了。”
祝怀楠没接话,一把瓜子磕完,他拍了拍手,扯过两张纸巾细细的擦着指缝:
“你说得对,以前我们什么都不用想,然而现在都不一样了。”
霍陶然灌了口酒,俊朗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光亮下有些颓废:
“我以为我们会是对方一辈子的好兄弟,为对方两肋插刀,从不犹豫。”
祝怀楠讽刺一笑:“怎么了,现在跟我打感情牌了?”
霍陶然浑身一抖,仿佛被戳到痛脚:“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你也不用太紧张,只是觉得你说的话太肉麻了而已。”
霍陶然强摁下心里的烦躁:“可能是现在的灯光……”
“你有没有想过去自首?”霍陶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祝怀楠打断。
“自首?”霍陶然脸色一黑:“自首什么?”
“虽然你想要纪如初和简婉诗死的目的没达到,但是这么久了,你也该冷静下来了吧?人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