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吗?你太悲观了。”
“喜欢哲学的人总是悲观的。”杰西卡说,“从人类诞生至今,地球上已经死去了一千忆人,这一千忆的生命就像不曾诞生过一样,除了记录在书本中的,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了。我们人类自诩优越,可就整个自然来说,跟茅坑里的蛆也没什么不同,不过吃喝繁衍罢了,当然有一部分勤劳的人,可以创造出一块更大的空间来吃喝繁衍。”
“杰西卡。”我说,“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了。”
“你赞同我的论调吗?”杰西卡望着我的眼睛说,“人生是没有意义的。”
“为什么这么悲观?”我反驳道,“你感受不到窗外灿烂的阳光吗?感受不到清新的空气和甘甜的清水吗?感受不到四季交替的美丽吗?生命的意义太多太多了,说都说不完。”
杰西卡微微一笑说:“你说得很对,因为你是个明白人。阳光、空气、水,甚至是生命,这些理所当然的东西让人们忘记了它们的珍贵。所以空气不再清新,面包不再甜美,生命不再重要,甚至和平自由的生活也充满了无聊。人们不在乎,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永远不会失去这些理所当然的东西,而我和老师同学们所做的,正是要守护这份理所当然。”
“事情就这么糟糕了吗?葳蕤党也做了很多好事啊,经济发展了,生活富裕了……”
“是你说让菲利斯朋友移民的,因为国家要有极端行动,而这一切已经发生了啊!”
我疲惫地撑住额头说:“不会更糟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不相信还有更糟的事情,再说还能糟到哪里去呢?”
“是吗?你这样想?”杰西卡笑着摇摇头,“这个世上空虚迷茫的人太多了,所以宗教信仰才大行其道,宗教信仰设定了生命的意义,让空虚的人生不再空虚,给痛苦迷茫的人一丝曙光和生活下去的动力。你也读过葳蕤党的政策和宣传理念,这样一个极端的信仰,会指引我们的民族走向何方呢?”
见我沉默,杰西卡又说:“兰斯特·希尔顿很强势,他强势地引导着这个国家,而虚弱的人都有慕强的心理,民众往强壮的人身边靠拢,由他指引生存方向,这本无可厚非,我也希望国家能有一个强势的领导人,引领国家走向富强。可他走向富强的方式竟然是指引民众们烧杀抢掠,行不义之举,所以我不信任他!”
这次交谈之后,我们再也没有争论过这个话题。我每天往来于图书馆,而杰西卡闷在房间写作,到圣诞结束的时候,股票交易行开门了。
我遵照萨沙的要求,卖掉所有股票后,把一共1500金普的支票送去她家。
“这些应该足够了。”萨沙愉快地说。
足够?足够什么呢?我看了她一眼,而她把钱藏进怀里,微微向我倾身说:“下个周末你有空吗?我想请你看演出。”
“什么演出?”
“是孔特国最流行的歌舞表演,有黑人乐团,还有团体舞蹈。”萨沙微笑着说,“在东城的天娱舞厅,听说非常棒,你一定会喜欢的。”
那天我们来到一栋奢华的建筑前,大概刚开业不久,门口还摆放着十几个花篮。门卫都穿着红黄相间的统一制服,一个穿燕尾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门口迎宾。
这里是会员制,萨沙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她熟门熟路地塞上了一点钱,门卫就放行了。进去后我不禁感叹,首都就是奢华,这大概是我见过的装修最奢华的场所了,里面金壁辉煌到让人瞠目的程度。
男士都穿着传统的燕尾服或西装,女士们却充满了孔特国的风情,很多人后背裸|露到腰际,裙子短至膝盖,还像印第安人一样在额头装饰一根绳子,戴毛茸茸的头饰。
“天啊,这些女人都穿睡裙吗?”我不好意思地说。
“舞厅里有舞女,这太正常不过了。”萨沙说。
我们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穿黑色制服,彬彬有礼的侍者为我们送上菜单。
“13年西国皮瑞奥。”萨沙说。
不久后,一个白衣侍者为我们送上一支红酒,萨沙端起酒杯品了一口说:“很好,你也尝尝吧。”
我很少喝酒,更品不出酒的好坏,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只觉得又苦又涩,难喝到了极点。还是舞台上的歌舞表演更吸引人,十几个打扮成兔女郎的漂亮姑娘正抬高大腿,跳着性感撩人的舞蹈,虽然让人面红耳赤,但舞蹈整齐划一,节奏明快靓丽,让人一见难忘。
舞蹈结束后,台下响起了男人们的欢呼和口哨声。
我不太自在地看向萨沙,总觉得这里不像个正经场所。
不久后,一个黑人乐队上台,他们演奏起一种节奏很快,很吵闹的音乐。主要是打击乐,鼓点纷乱,曲调激昂,一开始让人头昏脑涨,难以忍受,但很快又感受到一种独特的韵味。
舞池里的双人舞蹈也节奏轻快,男人把女人像陀螺一样甩出去,再扯回怀里,女人的裙子翩跹飞扬,幅度之大甚至能看到连裤袜的带子。
萨沙晃动着酒杯,悠然地靠在椅子里,她一直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