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学拿着成绩单跟奖状回家, 把他妈乐坏了,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虽然得的仅是个“进步奖”不是“三好学生”,也好过之前什么都没有。
“老周, 你小儿子这次可出息了。”
周贵和也挺高兴, 终于不用担心这小子长成歪脖子树了。
他对小儿子从来没什么过多的要求,不求闻达, 但求成人, 只是周克学之前的表现让他这个当爹的非常失望,总觉得这样长下去以后会是个社会败类,这学期总算像点样子。
“对了,你这学期的老师叫什么来着?”
他隐约记得儿子学好是因为换了个什么老师, 但具体的一下子想不起来。
“褚部长的女儿, 跟科研所的瞿同志处上对象的那个,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怎么一学期都结束了你还没记住!”
男人在外头忙事业确实辛苦,家里的事女人家多担待些无妨,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就是“男主外, 女主内”, 但说过不止一次两次的事他还是记不住,秦红英心里就挺不乐意, 他到底有没有把孩子的事放心上?
孩子考得差他回来吹胡子瞪眼耍当爹的威风, 平常时候又撂下不管, 他就是这么当爹的?
经媳妇这么一提醒, 周和贵这下终于记起来了,“哦,对,褚部长的女儿,我想起来了。”
周克敏的成绩今天也出来了,依然是三好生,往年都是自己受表扬,今年被弟弟抢了风头,但她也没那么不高兴,说到底周克学都是她的亲弟弟,以往看不惯他也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这学期周克学确实进步了,她对弟弟的感官稍稍比之前好了些,但她还是说不出什么软乎的话,故意怼着说,“一次考试成绩算什么,你们看他能不能一直保持。”
秦红英的头又开始疼了,“行了,一天到晚的家里就数你最能。”
这性子随谁啊,嘴巴就没能饶人的时候。
…………
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每天都是忙碌的。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炖羊肉,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小年这天,传说是灶王爷上天之日。
每到这一天,各家各户还要烙些包芝麻糖的烧饼,祭灶火烧。
传说是因为灶王爷要在这个时间上天,去向天皇人帝汇报工作。给灶王爷吃了嘴甜甜的,“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
瞿瑾铖拎着一堆年礼来了褚家,鸡鸭鱼肉,水果糕点,还有烟酒茶叶,褚卫东帮着他一块儿搬,从车里搬了两次才搬完。
“小瞿,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啥呢!”
陈瑛就看到对面那栋房子里好些人伸着头在看呢。
“过年了,给家里准备点东西。”
一句“家里”,说的忒亲,陈瑛听了自然高兴,她从一开始对瞿瑾铖就特别满意,有句话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早就把瞿瑾铖当准女婿对待了。
“哎呦,你看看你这孩子,买这么些,过年我们啥都不用买了。”
长辈一般是心疼晚辈花钱,但瞿瑾铖这样的科学家,待遇绝对是全国顶级的,买这些绝对不会构成他经济上的压力,更多的就是一份心意。
今天褚湘跟陈瑛两人做了不少菜,吃过饭后大家一块儿坐在沙发上喝茶说话,瞿瑾铖拿了一封信出来。
“叔叔阿姨,这是我父母给两位的信,他们在国外,一时半会回不来,怕礼节上有所疏忽。”
褚国成接过信,信是瞿长儒写的,字迹豪迈,言辞恳切,除了问候外,也提到了两人的婚姻问题,说该如何办一切听从女方的意见,但凡需要,他们一家人会从M国赶回。
褚国成跟陈瑛都看出来,这信的主旨就是求亲的。
从女儿第一次跟小瞿见面,到现在三个来月,小瞿的表现没得说,他们两是非常满意的。
小瞿情况特殊,父母在国外,礼节上肯定不能像别人家一样亲自登门拜访,但从这封信上,能看出瞿父瞿母的真诚。
褚国成跟陈瑛交换了个眼神,婚肯定是要结,该怎么办他们两之前有过沟通,准备把决定权交给晚辈。
革命军人,性格里是大气包容,想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啥都没有,就是因为共同的理想共同的信念才决心成为伴侣,陈瑛给褚国成做了双布鞋,褚国成把自己攒的钱给了陈瑛,两人在战友的祝福下就成了夫妻。
“你跟湘湘严格上说起来是组织上介绍的,你们私下接触,彼此有了感情,我们做父母的绝对支持,什么时间结婚,想怎么办,你们自己商量一下,我们全力配合。”
这年代,婚礼还是非常简单的,请至亲好友吃顿饭,大家一起祝福,该添置的东西添置好就行,没那么多讲究。
什么婚纱礼服,司仪节目,或者吃什么菜,摆什么酒,在哪个饭店请客,婚车得多少辆,房子买在哪个区,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