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不再外出。
猪栏里头的活儿暂时没了,又近年关,她其实挺闲的。干脆就把委托的人的东西都拿出来整理了一遍。
来了这个任务世界三个多月了,每天早出晚归的,心思都放在了猪身上,屋子里的东西,除了衣服,她还真没怎么翻过。
木蓉把委托人放在木柜子里的东西全都抱出来放到了床上清点了一下。
除了三套衣服之外,还有一小篓针线,一点碎布,两双鞋底。嗯,有个小罐子,装着易渣男送她的各种小花小草,现在已经都成干草了。这些要倒掉。
那两双鞋底,一大一小,大的那双应该是准备做好了送易渣男的。木蓉拿着也没用,放到一边想着等过几天拿去给孟榆。
被他叫了这么久的姑,木蓉还真有点把他当子侄了。
床上的东西很快被她分门别类,有用的,没用的,要丢的要送人的,都收拾了起来。最后剩下了一叠被捆的整整齐齐的信。
一看地址就知道是那个家里寄来的。
内容嘛,无非就是些家里日子不好过,要她不要忘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各种暗示要钱要粮。
木蓉直接把那叠信提到了灶间,扔进了灶里,一把火给烧没了。
她不是委托人,她也不会去为那个家做牛做马。
算算日子,结算工分后没几日,催钱的信就又该来了。木蓉脑筋一转,想到了个好主意。
她去找了大队长,让他以大队长的身份给家里去了一封要钱的信。
大意就是她在队上做工的时候跟人起了争执,把人给推下山了。现在人瘫痪了,要她赔钱,工分已经不够抵偿,需要她家里给补上。
盖了大队上的公章,由不得你不信。想来那慕家人有些日子不会再来骚扰自己了。
办完了这事儿,木蓉一身轻松,连晚上睡觉都睡的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早,院儿里姑娘们都早早就起了,一个个叽叽喳喳的算着自已应该可以拿到多少钱。
其实每年一个工分的钱都是不一样的,这得看大队上的具体收益。大队收益好了,工分就值钱了。大队收益不好,那工分也会跟着贬值。
不过红星大队算是比较好的大队了,往年一个工分差不多都是四五分钱。有些偏远地方的大队,听说一个工分也就值个两三分,那才叫穷。
“蓉蓉,好了没了,咱们得走啦,一会儿没位置了!”
“来了来了!”
木蓉应了一声,飞快的把头发编了个□□花用皮筋扎好,套上那件灰扑扑的袄子操起一个小板凳儿就跟着出了门。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结算工分的日子,一个个脸上除了笑容还是笑容,整个村子弥漫着只有过年才会有的喜悦气氛。
‘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
这话在这些喜气洋洋的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木蓉也被带得期待起来。
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晒谷场。这里是整个大队最宽敞最平整的地方。整个大队的人来了也能坐下。
不过尽管她们已经来的很早了,也架不住有些人来的更早。最好的位置已经没了,她们只能在略微靠后的地方坐了下来。
日头渐渐升起,大队长副队长带着会计和一个大箱子终于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个大箱子上,那里头放的就是他们一年辛劳的成果。
大队长首先站出来歌颂了下伟大的主席,又讲了一会儿场面话,说了半个小时才说到了重点。
“下面呢,咱们开始发钱了!念到名字的乡亲麻烦动作快一些。后边儿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今儿是个好日子!”
话音就落,一阵猛烈的鼓掌声响起。胡会计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站到台前,高声念了起来。
“谭家兴,谭家国,谭家明。”
这一听就是一家三兄弟。
木蓉知道这三兄弟,他们是村子里最能干的男人,一年到头拿的工分总是最多的。加上他们爹娘和蔼,待人亲近,他们家可算是村子里的姑娘都想嫁的人家。
村子里之前还有人给委托人跟谭家老三牵过线,不过那个谭家明没看上委托人给拒了。
木蓉来之前,委托人样子的确挺惨的,脸上都没什么肉,看上去就跟被吸了精气一样。也就性子好,勤快这一点能拿得出手。
所以那易永年找上她的时候,她真的就没有怀疑过什么吗?
想到易永年,木蓉一抬头还就看见了他。
隔着十来个人,他坐在中间,穿着一身半新的深蓝棉袄,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好像还抹了什么东西,泛着些许油光。
他本来是在盯着看台的,大概是发现有人在看他,立刻回过头朝木蓉看了过来。看到是木蓉后,那一脸的我就知道你对我还有意思的表情真真是把木蓉给恶心到了。
这个男人绝对有病。
木蓉赶紧收回了目光,专心看着前头。
一个个村民都上去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