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陆续地过来了,到了这会,几乎能出门的人都来了。
每户代表自觉排队,其余人三三两两站在外围,说说笑笑地聊着天儿。
董荷花看着台上忙碌的周惠兰,问李桂香,“嫂子,咱惠兰是不是变俊了?”
“啊,变俊了吗?我瞧着变化不大啊。”说完这话李桂香才仔细端详自己的女儿。
董荷花笑她,“人天天在你跟前晃,你当然不觉着了。像我隔段时间没见,猛不丁地见上一回,才能察觉到变化大。”
周徽嵐这些日子一直醉心实验,一直都泡在实验室里,有点时间就跑大棚,去大棚的时候都是一大清早的时候,已经许久没在公众场合出现过了。
盯了好一会,李桂香确认了,“惠兰捂了一冬,确实白了一些。”
董荷花道,“这就对了,这一白遮三丑,可不就俊了嘛。”
李桂香不以为意,她女儿打小就漂亮,就算黑,也是黑俊黑俊的。
“惠兰这脸盘子随你,依稀记得你当年可是咱们大兴村最俊的媳妇儿。”
“多少年的事了,提这干啥?”
董荷花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这两天有人向我儿媳妇打听惠兰呢。”
李桂香闻言立即回头,“什么人?”作为母亲,她对这种事很敏感。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对方是小河村的人,今年四十二,老婆前两年生了肝病死了,底下三个孩子,两儿一女。不过两个儿子都成年结婚,还剩下一个闺女没嫁,但也快了。”
对方三个孩子,她女儿也三个,李桂香不嫌弃这个,“他是做什么的?”
“在县里跑运输的,工资稳定,福利蛮好,在县里有房子,小河村也有。”董荷花觉得这条件算不错的了。
跑运输,老婆还是肝病死的。李桂香心里嫌弃,面上却丝毫不显,她不想给女儿招黑,但真心觉得这条件配不上她女儿。
“他啥时候见过咱惠兰的?”明明惠兰很少出门的。
董荷花回忆,“小河村有嫁到我们村来的,听说是来传口信的时候见过惠兰一次,一直念念不忘。”
“这事以后再说吧。”李桂香罢罢手,结束了话题。
董荷花住了嘴,她多少看出来点,大概她嫂子是没相中这人。她往台上看了一眼,惠兰是不错,但世情如此,她嫂子想要给惠兰找个更好的,怕是难。
大兴村周吴两大姓对上一事当时就闹得挺大的,附近的村子都有耳闻,特别是周永正、周永善以及周徽嵐训吴氏的话被人口口相传,尤其是周徽嵐后面说的那段‘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话,深获一些老人家的认同,纷纷告诫后辈。
总之,几乎没有人站吴氏。
“依我说,这事本就是吴氏不占理,这事本就是人家内部的事,他们偏要去插手,被教训也是活该。”
“吴氏就是作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们就是好命生在大兴村,有大腿也不会抱,反而还一个劲地作,生怕得罪不够一样。”
这事韩惠竹也知道了,她没想到吴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心里恨恨地骂了好几声废物。想到周惠兰以及周氏族人,她就一阵气闷,对付这些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她此时还不知道吴刚那没用的直接将她招了出来,以致于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已经开始蔓延并逐渐泛滥。
“听说韩惠竹是这次挑起周吴两族纷争的幕后主使。”
“用不着听说,吴氏那边传出来的消息,吴刚都承认了,韩惠竹给了他两百块让他去做的。”
“天啊,她怎么能这样?说起来他们家是受了周氏大恩的,要不是她爹被人周老爷子收养,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
“一个人能坏到什么程度呢?亲哥把人卖了,自己抢了人家丈夫,现在还在暗处不断兴风作浪和人家作对,要是我早就羞愤欲死了,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周惠兰没有回来前,她的名声在咱们这一片多好啊。”
“嗨,表相而已,最恶毒的事早就做了,只是一直没被揭露罢了。”
“这会不会只是我们的猜测啊,或许人家当初真的对这事不知情,否则的话,她那么坏,为什么钟市长还不和她离婚?钟市长又不傻。”
“近二十年的夫妻,说句不好听的,对方屁股有没有痣都知道,想离婚哪那么容易哦,况且还有两个孩子。”
恰逢过年,大家都太闲了,于是关于韩惠竹的闲话又被翻了出来嚼舌根,还有越嚼越热烈的趋势。
这天韩惠竹刚睡了个午觉起来,发现家里人都不在,她也没在意,她昨晚就知道丈夫要带孩子们去邻村拜访个以前的战友。以往她每年都陪着去的,今年她不大想去,这段时间她太累了,只想利用这个假期好好休息,以应对来年的忙碌。
她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看到女儿钟思语捂着嘴冲了进来。
“呜呜呜——”
“怎么了怎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