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修知道陆予谦的意思, 他无奈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老陆是喜欢我,当初可能也有点……呃,破坏我们感情的意思。”
“但老陆也没做什么, 他除了帮我演了那场戏之外,这几年见我对他没意思,他就什么都没做了。要不是我告诉他我要来找你,他失态了, 我还以为他早就不喜欢我了。”
“这件事说到底错还是在我, 你有什么火气冲我来就行了。”傅明修说。
苏行云盯了他许久, 发出了近乎气音的冷笑:“冲你来?你根本就是……”
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但这话说到一半他却硬生生卡回去了。
因为如果把这话放出去, 他就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傅明修“恃”的是什么。
几乎是将自己最想藏起来的弱点和把柄送到了傅明修的面前。
尽管他不说, 傅明修也完全明白。
苏行云看到这人眼中似有似无的笑意, 几乎是要恼羞成怒。
“好了我真的真的累了,还有什么问题等我醒了再问我好不好?”傅明修揉了揉眼睛,困乏地对苏行云说。
苏行云照顾了这人快一年, 他是什么尿性没人比苏行云更清楚。往常他都要一觉睡到十二点,再磨磨蹭蹭到一点多才会去点个外卖。苏行云接手了傅明修的伙食后,每天坚持强行在十一点之前把这人叫醒,这人就一副快要死亡了的模样。
更别说才八点这人就到了玉翡山庄, 陆予谦的别墅到玉翡山庄的车程至少要四十多分钟,那么傅明修至少在六点多就起床了。
这对这人来说是真的很不容易了。
苏行云只沉默了十几秒钟,回过神来, 这人已经睡着了。
他抿了抿唇。
心中还是一团乱麻, 他有无数的问题想问傅明修, 可就算这人将答案全都告诉他了,他的心绪应该也难以平静。
因为他记恨了四年的人,突然告诉了他这些似是而非的真相,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
就算这些都是真的,他最想问的,是傅明修说他当初因为不愿意拖累自己而主动离开,那么……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
他看着将整个人都沉到柔软的被子和枕头之间的人,心弦好似被一支飘来的羽毛拨动了。
他有些恍然地意识到,时隔四年,自己终于又能这么近距离地、无所顾忌地看着这人。
而不是透过鲜艳而平平整整的照片,和他人的口吻。
…………
苏行云离开了被傅明修霸占的自己的房间,下楼将门口那个大箱子搬了上去。
那箱子委实有些大,约莫一米长七十厘米宽四十厘米高,苏行云搬的时候,负责打扫的阿姨还吓了一跳。
“苏先生,你还是放那我叫人来搬吧。”阿姨说。
这么大个箱子搬上二楼还挺危险的。
“不用了张姨,谢谢。”苏行云说,他有些懒得再喊人帮他去搬。
而且叫人搬上去,指不定还要把那个懒鬼吵醒了。
搬完了箱子,苏行云又到了走廊尽头的露天阳台上,找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苏总……”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恭谨。
苏行云将自己的要求向这人说了一通,最后又嘱咐道:“你先查着,不要惊动我爸妈。”
“好的。”
随着电话被挂断,苏行云靠在墙壁前,望着远处的绿化带有些失神。
现在才早上九点多,可这一天对他而言,却有些不真实。
他想起了之前傅明修险些打开的那扇门,和门里面的东西。
在阳□□自站了一会儿,他看了看表,见已经快九点了,下意识地往厨房走。
等他回过神来,手上已经拿着一个螃蟹,准备做蟹黄蒸蛋。
旁边是赶紧厨房准备做饭,看到这一幕有些被吓到的张姨。
“苏先生,你……”张姨欲言又止。
苏行云看了看手上的大青蟹,有些烦躁地抿了抿唇。
青蟹是傅明修最喜欢吃的蟹类,因为它又肥又大又嫩。
蟹黄用来做蟹黄蒸蛋,其他的煎起来,就是这人的最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