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瓒涎着脸笑, “网上的都一个模板, 主任阅检讨书无数,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这不是相信你这三好学生的水平嘛!”
他把作文纸往易南烟面前一推,催促道:“快点快点!对了, 字呢别写得太工整,免得主任怀疑。”
易南烟狠狠瞪了他一眼,觉得自己肯定中邪了,居然真的拿起笔帮他写起了检讨书。
丁瓒在旁看着她写了个开头,满意笑笑,又拿过她的书包打开拉链问:“政治那套模拟试卷你们班做了没, 给我抄一下。”
易南烟一口回绝他,“没做!你自己……”
还没说完,丁瓒已经翻到了自己要的试卷,上面写得满满当当,还有用红笔订正的痕迹。
“这是什么?还说没做?以前我也没少抄你作业, 我发现你越来越小气了!”
易南烟埋头写检讨,“抄吧抄吧!下个礼拜就要模拟考了,我看你考试怎么办!”
丁瓒才不在乎, 他的成绩虽然差, 但艺术生的录取分数本来就低,过线肯定没问题。在他看来, 他已经通过了音乐学院的专业考试, 只要文化分过线就能被录取, 那考300分和500分又有什么区别。
他一把抽出试卷,力气用得有些大,把书包夹层里的某个东西也给带了出来,飘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
丁瓒弯腰去捡,居然是一个粉红色的小信封,封面上画着一颗丑不拉几的爱心,角落用签字笔写着:To易南烟。
“嗯?”易南烟抬头看见他手里的东西,脸颊一热,从丁瓒手里夺回来,“你别看!”
“我可没想看!是它自己蹦出来的。”丁瓒“哼”了一声,“不就是封情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易南烟没搭理他,看了看信封将其打开,写信人用了一个非常肉麻的开头,她没仔细看,视线直接跳到了末尾,落款:陆明辉。
理科5班的陆明辉,易南烟对他有点印象,常常不交作业被叫去办公室罚站,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她班上的数学老师是陆明辉的班主任,因此在办公室见过他几面,并不熟悉,顶多算脸熟。不知道今天这情书是什么时候塞进她书包的?她居然完全没察觉。
她发愣的间隙,丁瓒已经侧着脑袋将信上的内容看了大半。
“亲爱的烟烟,从第一天见到你起,我就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你,你迷人的小酒窝让我沉醉……呕!还烟烟,肉麻死了!他怎么不叫你爷爷啊!我都要被恶心吐了!”
易南烟回神,迅速用手遮住信纸,瞪着他,“吐吐吐!吐死你活该,谁让你偷看别人隐私的?”
“嘁,有什么了不起。”丁瓒不以为然,找出自己一片空白的政治试卷写上名字,“这年代还有人手写情书,真老土!”
“老土?你敢说那些小女朋友向你告白的时候没写过情书?”
丁瓒眯着桃花眼笑,“她们才不写情书呢,她们都是当面或者短信告白的……欸,不对,谁是我的小女朋友?还那些?话要说清楚,我可没接受她们啊!我纯洁得很,谁让她们倾慕我的颜值,沉迷我的才华呢!”
易南烟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胳膊,嘴角带笑,“自恋!”
书房倏尔静下来,丁瓒埋头抄他的政治试卷,许久没有听到动静有些不适应,顿了顿笔尖,去偷瞄南烟在做什么。
她正专心读着她的情书,面上未有波澜,视线所到之处用红笔仔细标记——这个陆明辉当真是不读书的,写个情书错字连天,“的地得”不分,说话颠来倒去的,毫无逻辑。
丁瓒冷眼睨着,本来还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真答应那个理科生,没想到她犯起了强迫症,专注于修改其中的语病,嗤之以鼻道:“没劲,你这人心里除了学习还有什么?”
易南烟仿若未闻,仔细地改完最后一个字,将信纸小心折起来塞回信封,又拿出数学练习册顾自复习起考试重点。
她在心里默念:还有你这头作文从来没及格过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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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回家时,易南烟的心情不错,连朦胧月光都觉得无比温柔。
她家就住在丁家的斜对面,到家时爸爸易良平已经回来了,安安静静地躺在卧室熟睡,看来今晚应酬又喝了不少酒。
易南烟没叫醒他,到了一杯热水放在他床边,便上楼回房休息。
周日一整天,易南烟都窝在家里复习,本来和丁瓒约了下午一起去一家新开的火锅店,没想到丁瓒临时被他姨夫叫去公司了,后来又和他表哥许炽淮去五中打球去了,一直到傍晚才回来。
她想尝尝鲜的念头就此作罢,只好安安心心呆在家里复习,无聊时就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一边压韧带一边默背英语单词。
妈妈翁怀敏是中午回来的,昨天的手术她全力以赴数十个小时,总算把人从鬼门关拽了回来,她连轴转了一整天,回到家后便睡了。
傍晚饭点,易南烟从楼上下来,闻到从厨房里飘来的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