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蒋老师把陶妗茉带回了教室, 将她的位子调到了讲台旁边。
陶妗茉收拾东西的时候哭哭啼啼的, 大家都以为肯定是席夏那个不讲道理的老爸让她受了委屈, 只有易南烟和顾思淼知道, 她是多厉害的角色。
这件事情在陶家出钱赔偿之后不了了之, 高三的学习生活又恢复了原有的轨道。
进入五月, 离高考就只剩一个月的时间, 一双无形的手在拨动着表盘,黑板上的倒计时压得高三学子喘不过气,除了抓紧时间学习没有别的办法。
为了提高名牌大学的上线率,假期回来的第二天, 学校就决定给高三的两个文理实验班加开半个小时的晚自习, 安排老师坐班,给学生们答疑解难。
这就意味着, 丁瓒和易南烟放学一起回家的这个惯例, 也要随之改变。
丁瓒第一时间给易南烟发去消息, 问她需不需要自己下课等她一起回去?
易南烟只回了他两个字:不用。
之后不管丁瓒怎么骚扰她, 消息都犹如石沉大海,一点儿回音也没有。
后来丁瓒才知道,翁怀敏前阵子工作太辛苦,向医院休了一个月的假, 专门在家陪女儿高考, 晚上放学也会亲自来接。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在心头油然而生。
这些日子, 他一直试图找机会向易南烟道歉, 但说不清楚是不是易南烟故意躲着她还是怎的,两人总是碰不到一起。
他下了课没事总去她们文三一班门口转悠,可易南烟一直缩在教室不是和同学讨论问题,就是找任课老师请教,这让丁瓒不禁怀疑她是不是为了躲他连洗手间都不用去。
好几次丁瓒火了,想冲进他们班把易南烟拉出来,好巧不巧被老蒋撞见,训了他几句,让他回自己班上,他是憋了一肚子话没地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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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易南烟而言,这段时间是充实且平静的,她心里只有即将到来的最重要的两场考试。
丁瓒那些小伎俩她以前见得多了,自然又办法对付他。从前他总是轻易能拿捏住她,那都只因为她愿意,一旦她选择不听不看不回应,就算他急跳脚也对她没有办法。
夏天悄然来临,眨眼又过了一周。
这天夜里放学,易南烟特意去了趟蒋老师办公室,跟他请了一天假,说自己第二天要去参加英国皇家舞蹈学院面试的日子。
老蒋听了只觉得意外,这件事之前从来没听她提过,还问她高考还参加吗?
易南烟点头回答:“参加的。”
她的想法很简单,高考是必须参加的,不论之后去哪里上大学,参加完高考才算给自己这十二年苦读一个交代。
至于大学,她做了两手准备,万一英国那边去不了,她还能选择去魔都。
老蒋点头说好,虽然有些不舍得,但他更愿意看到学生走得更高更远。
从办公室出来,易南烟接到了翁怀敏的电话,说院里有场比较重要的手术,必须让她回去亲自执刀,易良平也出差了,晚上没人来接她,让她放学一路小心。
易南烟说好。
她才不是丁瓒,不怕黑也不怕鬼。
但她没想到自己刚走到教学楼楼下,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给困住了——
她没带伞。
雨势凶猛,浇得人猝不及防。易南烟抱着书包站在长廊下,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去。
她出来得晚,学校早已不剩几个人了,恐怕也没人能借给她伞。
看了眼时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闷头冲进暴雨里。
衣服和鞋子瞬间湿透,要不是书包是防水的材质,估计课本也要泡烂了。
她一口气冲出好几米,头也没抬,没看见前方朝她走来的身影,迎面撞了上去。
她被撞得晃了一下,很快有一只温暖的大掌扶住了她,接着,头顶一片阴影覆盖,有人为她撑起了伞。
易南烟抬眼,“班长?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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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瓒作业写到一半觉得口渴,下楼喝水是正好看见廖颜在玄关处换鞋,拿了两把伞要出门。
他问:“妈,你去哪儿?”
廖颜回头看了他一眼,“去接南烟,你翁姨打电话过来,说南烟没带伞,他们俩夫妻又都不在家,让我帮忙去接下这孩子。”
丁瓒眼睛一亮,水也来不及喝,忙上前抢过她手里的伞,“你去睡觉吧,我去接她就好。年纪大了大晚上不要往外乱跑!”
他一眨眼闪到门外,挥挥手要廖颜上楼去,廖颜又气又好笑,站在门口跺脚,“臭小子,你说谁年纪大!”
丁瓒走在雨里,心情格外轻快,他不能再错过这个和南烟说话的机会了。
雨势很大,街上行人很少,偶尔路过几辆轿车溅起比人还高的水花,亏得丁瓒腿脚机敏才躲了过去。
走到十字路口,绿灯转换红灯,他停了下来,拿出手机给易南烟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