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随手捡了件他刚刚脱下丢在沙发上的外套毫不留情地罩在叶濛脑袋上,眼不见为净,防狼似的说:“我等会去医院看奶奶,去洗个澡,你别偷看。”
呸!
这是拿谁当色狼呢!叶濛差点以为自己拿错剧本了,义愤填膺地一字一字叫他名字:“李、靳、屿!”
“不许拿下来,不然一个月都不让亲。”他在卧室里一边找换洗的衣服,一边懒洋洋地说。
浴室门是坏的,老太太滑倒那天给撞坏了,一刮风就哐哐乱撞,他后来就给拆了,至今还没装回去,反正这家里现在也就他一个人住,偶尔杨天伟会来,他那几天就尽量不洗澡。
他虽然没那么纯,但也还没到可以让叶濛光明正大看他洗澡的地步。
他拿好东西进去,三两下剥干净,还剩了条内裤,回头看了眼叶濛,后者老老实实盖着他的外套,等他转回去,身后传来:“李靳屿。”
“嗯?”
“你去医院献血了?”叶濛盖着脑袋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水声哗啦啦,李靳屿将水声调得稍微小了些,他慢慢抹着肥皂说,“你去看我奶奶了?”
“我闻出来的,你外套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叶濛说。
“你要说你是吸血鬼更可信一点,”他笑,“还能闻出我身上少了几百cc的血。”
“我觉得我就是能,你身上少一根头发,我都能感觉到,你现在整个人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跑北京去再给你妈献血。”
“好,没有下次了。”他低头笑笑。
“你在北京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自从来宁绥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北京,其实他发现自己内心隐隐对北京都还有一种期望。他起初是逃避,逃避这个城市,逃避所有人,可现在,他发现人一旦当了一次鸵鸟后,就永远无法再抬头。
他当初是不想回,他现在,是已经回不去了。
北京没有属于他的家。李凌白的别墅已经住进了别人,他们融洽快乐,和睦体面。保姆管家全部换了人,主仆情深,他像是一个流浪汉,误闯入别人的城堡,在那座充满人情味的别墅里,格格不入地待了五天,彻底意识到,他是真的回不去了。
那个小孩,满屋子放得都是他曾经看过的书,包括他所有关于记忆宫殿的书。
那小孩资质太差,李靳屿只看了两句话,就知道他记忆和逻辑都不太行,需要单项训练,还需要非常高强度的专注力训练,因为他看的书永远翻不过第三页。
但他看到李凌白在小孩的本子上写了一句话,“儿子,你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
李凌白现在好像换了个人,变得很温柔,很婉约,这小子的待遇,真是前所未有的好,当初连李思杨都没享的福全让他一个人享了。
除夕当晚,两人撕破脸皮,剑拔弩张地大吵了一架,李凌白怕他反悔不肯给她儿子献血,这才叫人收了手机。李靳屿才在医院跟人借了手机。
“是想让我去北京接你吗?”
李靳屿已经洗完澡,湿着头发也没擦干,已经换上了干净的T恤和宽松的运动裤靠在沙发上,双手搭在腿间,一脸老神在在地笑着摇头:“不是,是想问问你,喜不喜欢吃豆腐蛋糕,我记得以前有家豆腐蛋糕很好吃,我跟朋友们经常去,但是我后来找半天没找到,心态崩了。”
叶濛零零总总听下来,抱着他充满男性气息的外套,说:“啧啧,看来以前还是个富家小开。那追你的姐姐们排到香山了吧?”
他侧着头失笑,“嗯,很多,不过没你这么上赶着往上贴的。”
“你骂我倒贴,刚刚是谁主动的,我现在反悔了,姐姐不陪你玩了。“叶濛拿外套砸他,作势起身要走。
手蓦然被人牢牢拽住,叶濛回头瞧他。
“我倒贴,行吗,“李靳屿低着头说,头发湿漉漉的,几滴水还顺着他冷淡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弧度,慢慢往下滚,没入他的衣领,性感至极。只见他抬头对上她的视线,一副伤风败俗的坏样说:“我本来以为你跟小高护士在一起,我都打算勾你分手了。”
“弟弟,你现在思想真的有点问题,”叶濛立马坐下来,说完又气鼓鼓的不知道跟谁生闷气,“我现在真想抽死江露芝,人一旦被迫降低道德底线之后,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就跟出轨一样,只有第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你当小三当上瘾了?宝贝?”
“你每个男朋友都叫宝贝吗?”
“你需要特殊吗?我还有很多,宝宝贝,宝贝贝,贝宝宝,honey,last love,muscle baby?”
李靳屿开始吹头发,听到这个muscle baby还是胆颤了一下,懒得搭理她。
叶濛等他吹头发,靠在门框上正绞尽脑汁地想改他微信名,最终改成很土的,babybabybaby。
李靳屿冷笑,“你改成贾斯汀比伯更好。”
“你帮我改成honey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