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事情,您知道内情吗?可以跟我说一下吗?”
阿姨点头。
擦了擦眼角,断断续续说起来:“我跟老楚当了二十多年的邻居,前几年才搬走。老楚他们家那口子走的早,那么多年都是他一个人带着小安。”
“老楚是医生,对患者特别好,当年就没有不夸他医者仁心的。可是你知道医生有多忙吗?他成天成夜的连轴转,小安小时候几乎就是在我们家长大的。”
“小安一直记恨他这爸爸做的不合格,不管老楚怎么哄都没用。后来小安十几岁的时候发了场烧,烧得糊涂了给陌生人开了门…就…但是那天老楚的患者病危,他在医院呆了一天一宿…”
“老楚回家以后父女俩都崩溃了,小安使劲的打他骂他,哎…”
“小安心重,一直过不去这坎,越来越恨他,后来留了封信,把家里的钱拿走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老楚报警找人,也不再当医生了,那些年就这一直风里来雨里去的找人。”
…
夏思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深吸了口气,抬手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让自己放松下来。
然后若无其事地推开门。
楚爷爷看到他回来眼睛瞬间亮了,又开始把他当成小孩子,拽着他手嘱咐他不要乱跑。
“外面很危险的,安安你不要再乱跑了,爸爸就在家陪你,咱们都不要出门了好不好?”楚爷爷有点忐忑,又满怀希冀地看着他。
夏思乔侧过脸点了点头。
夏思乔收敛起情绪,扬着笑和顾炀一起陪着楚爷爷打了一下午的牌。
楚爷爷去沏茶的间隙顾炀忽然蹙眉,按住他洗牌的手。“你怎么了,跟丢了魂儿似的,在外面让人欺负了,不是跟你说过提我好使吗?”
夏思乔摇了摇头,垂眸盯着牌面。“没事,我就是想到快要走了,很舍不得。”
顾炀又把他发顶的头发抓的一团糟。“算你这小白眼狼有点良心。”
这次夏思乔没有反抗也没有再把自己头顶的翘毛顺好。
*
明天就要回江北,夏思乔泄力地趴在床上,脸深深陷在枕头里。
他知道了为什么楚岁安前后为什么判若两人,也知道了楚岁安为什么一直没有跟原主提起过他的外公。
他又为楚爷爷感到悲凉。
这种情绪缠绕着他,撕扯着他,他却只能独自咀嚼,甚至连顾炀都不能分享。
顾炀对楚爷爷的感情那么深,如果知道了也会很难过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裴打了过来。
有点意外他这次打得是电话。
“怎么了?”夏思乔吸了吸鼻子,闷声问。
贺裴那边有点微弱的噪音,信号也不太好,“刺啦”地响了几秒,贺裴才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润,他低笑了一声。“给你订了个外卖,把地址给我。”
“咱们还没到这交情吧。”
这些难过的事情像是澎拜汹涌的深海,卷挟着滔天的巨浪,他却只能压抑着自己掀一个小浪花,确保自己不会误伤到谁。
可能他也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夏思乔今天一点也不想挂断电话。
哪怕只是随口的闲聊。
“已经下单了,老板在催问呢。”贺裴催促道。
夏思乔闷声报了地址。
贺裴那边停顿了一会儿,好像在输入地址,过了半晌,低沉的声线划过耳膜。“今天这么听话?”
“嘴不要可以分给有需要的人。”夏思乔垂着脑袋说。
“好吧。”贺裴看着窗外流水般划过的夜色,低声问:“我还是留着吧,留着问问你,今天怎么这么不高兴?”
夏思乔僵了下。“谁准你妄自猜测我高不高兴了。”
“还是不高兴啊,谁招小朋友了?”
“你才是小朋友。”
“好,你不是小朋友,你是很成熟的大人,有什么事情都自己扛在肩膀上的大人。”
“这还差不多。”夏思乔鼻尖酸得厉害。
“那么,这么厉害的夏思乔,真不聊聊吗?”贺裴带着轻哄。
他易感期好像过去的差不多了,跟之前相比现在简直太像个人了。
夏思乔终于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