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吭不出声了!
“母柳连王女都不见,何况你等?”
怀桑手抚着腰上的佩刀,硬撑着不让。
“谁敢上前一步,小心血溅当场!”
“我听说柳侯病了,特意请了巫医过来侍疾的。”
在人群中,有个身材非常妖娆的女人款款而出,正是管理庞宫内务的内服官女稽,她的祖母曾经照顾亲自王女的起居,她也是稽族这一代的继承人。
为了庞侯的健康,她去了巫殿请来了身后穿着彩衣的巫女,“这是巫喜,她的医术精湛庞人皆知,如果我们不能进去,是否请王师行个方便,让巫喜进去诊治?”
这下子,连巫殿的势力都加入了。
庞宫中上次像这样紧张的时刻还是王女好降生之时,不同的是,那时候巫殿是旗帜鲜明的站在怀桑这边的,而不是像这样,连大巫的继承人都请出来试探了。
比起另外两个想用国事逼出庞侯的宗亲,女稽用的理由更符合病人的心理,合情合理到几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行!”
但怀桑还是拒绝了。
这殿下站着的人,都是在庞国各方根深蒂固的肱骨之臣,此刻却被王师怀桑拒之在外,顿时纷纷怒发冲冠,指着他破口大骂。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是何居心!”
“怀桑,你忠心耿耿为庞国二十多年,别在这时候晚节不保!”
女稽脸色也很难看。
她是管理宫务的内服官,说起来庞宫里的小臣和仆从都是归她管,柳侯一封门她应该是知道消息最多的人,可是六天了,无论是她还是其他内官都没有见过柳侯一面!
要不是她知道饮食和排泄之物还照常进出,恐怕也和这里的大部分人一样,觉得柳侯不在了!
但也因为如此,她更担忧了。
柳侯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吃喝拉撒都在一处,还让自己身为男人的弟弟亲手照顾,不假手于人?
她担心柳侯已经失去意识,或是中了风疾,完全不能动了。
在各方势力里,和女稽有同样猜测的还有殷人。
他们常年接触不到庞的核心权利,只靠着在殷国的那些政治底蕴勉力维持在庞的体面生活,现在遇到这种事,他们也产生了和女稽一样的猜测,甚至还大胆地推测着:
柳侯完全失去自我行为能力之前,也许根本没有留下明确的人证物证要传位给王女好!
更有甚者,柳侯已经死了,但是没有刻下文书,也没有宣召诸臣公!
否则以子好王女的身份,又治国多年,但凡柳侯只是病重,应该直接宣王女好和所有庞国公族传承王位才对!
再一想,无论是赐封将军还是授予铜钺与令旗,都只是怀桑的一面之词。那铜钺和令旗一直都是怀桑暂管,未必就能证明那是柳侯给予的,也许只是为了帮王女在事发之前趁机掌握军权而已。
他们越想越觉得必然是如此,一听说母嫘要率众人入宫,便一面派人去找王子期来,一面各个摩拳擦掌地跟着入宫,只觉得人生中最大的机会就在眼前了!
莫说这些殷人,在场诸人持有这样猜测的不在少数,尤其是掌握着族兵的各族长和亚夫,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支持一个无凭无据的新任将军的。
仅仅有铜钺而没有柳侯明确的封赐,并不足以他们牺牲家中宝贵的族兵,为没有证实军权来由真伪的王女征战。
众人各怀心思,没有人愿意就这么前功尽弃的离开,在怀桑屡次制止而无果的情况下,殿前终于有人动了兵刃!
只见负责管理战车的御官“匡呛”一下拔出了柳侯赐予的佩剑,直指着怀桑,一步步走上前去。
“我今天非见到母柳不可,哪怕是母柳因此之后重责我,我也认了!你要让我血溅当场,就动手吧!”
军中诸多兵种之中,以御官身份最贵,御手最为难得,必须身兼军人和贵族双重的身份,地位还在普通族长之上。
他一拔剑,周围的王位你看看我,我看看,都不敢出头相阻。
他每走一步,王卫们就退后一步,直到他终于抵达了阶下,终于有一道寒光阻住了他的去路。
怀桑挥刀了。
御官和王师都是一军统帅,庞国十余年无大战,轮到他们亲自挥动武器的机会少之又少,但这不代表他们就疏忽了锻炼自身。
怀桑自阶上而下而劈,势大力沉,御官常年驾车双臂孔武有力,挥剑格挡回击,只不过一个眨眼间,两人已经各自劈刺了几次,又都留有余手,谁也不肯真杀了谁。
就这样在阶下缠斗了几个回合,已经有忠于怀桑的王卫担心王师的安全执戈向前,他们这么一动,御官带来的人手也纷纷回护过来,虽只是赤手空拳,却也丝毫不惧地上前相护。
“快把两位大人分开!怎么能在宫中动刀动戈!”
母嫘和麓与诸族族长也不是孤身一人来的,他们本就缺少一个闯进去的契机,现在怀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