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这些井人会不会勾结了什么人要在庞国引起动乱?”
和大部分人一样,阿好身边的鸮卫们第一反应都是这个,“为了您的安全,您应该立刻返回庞宫呐!”
“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阿好扫了眼身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们留在这里的人数足有数百,百兽之王尚且不能通过,何况几十个井人?”
“那些井人会不会勾结了子期,意图对您或母柳不轨……?”
庞女羽压低了声音问。
“那怎么可能,井人是疯了吗?诸国都在去王都朝贡,这个时候哪个国家敢挑起战争?”
嘀嘀咕咕的是一旁的子昭。
“是唯恐新王记不住自己吗?”
主国的国君举行继位的祭祀时,诸侯国之间哪怕有再大的仇怨也必须休战,否则就要承受诸国对其“不敬天地”的怒火。
但他也知道这话说出去就打了顶头上司的脸,所以只是小声地自言自语。
偏偏阿好从小通晓音律、听力极佳,明明只是小声的嘀咕,却被她听了个八成。
于是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子昭一眼,对羽摇了摇头。
“子期不是傻子。他要和井人一起在田猎这样重要的场合行刺我,那才是一点继位的可能都没有了。”
一个国家之间的内斗再厉害,那也是这个国家的内政,但是如果是勾结其他国家来算计自己的母国,这就等于打破了“游戏规则”,会彻底失去人心。
子期的政治手段再幼稚,他身后站着的也是那些老谋深算的智囊,对这些殷人来说,行刺只是一种刻意激化矛盾的手段,“挑拨分化”才是他们最擅长的把戏,所以他们不会给他提供这么蠢的计策。
“不管怎么样,既然提前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你领着几十个鸮卫,去把猎场里其他的‘井人’带来。”
阿好对女羽说,“不要太张扬,也不要伤人。”
“遵命!”
女羽不敢拿阿好的安危开玩笑,带着几十个人立刻就走。
“方响,你带着大鸮,领几个人去盯着子期。不必惊动他,只要远远地跟着就好,看看他们有没有和井人碰面。”
阿好对直接抓到子期的小辫子没有报什么希望,不过人还是要盯着的。
“王子期在猎场的西北方向。”
子昭突然插嘴,“我在路上碰到他了,那只大兕就是他驱赶过来的。”
“看样子,我的弟弟果然有在好好的捕猎。”
王女好似笑非笑地看了子昭一眼。
这人真有意思,还会见缝插针的上眼药,是个不会吃亏的性子啊。
方响听到子昭的话,对着天空的方向吹响了手中的鹰哨。
哨声一鸣,在天空中盘旋着的几只大鸮就齐齐变换了方向。
“那我先去了!”
他对自己的族兵一挥手,往西北方向寻去。
虽然已经做了种种安排,但不知为何,阿好的心头还是沉甸甸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她的预感一直很准,所以眉头就没舒展过。
而这边,子昭已经彻底缓了过来,慢慢悠悠地站起了身。
以往被兕追到力竭累死的人不在少数。这人能和大兕赛跑,却这么短时间就恢复了,体力简直好得惊人。
“你怎么想到盯着井人的?”
阿好一直羡慕那种身体强壮耐糙经扛的人,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
“我好像没让你这么做吧?”
“您不是让我不可堕了庞国的威风吗?我想着怎么也不能比那个王子阜猎到的猎物少啊。”
子昭避而不答,打着哈哈,“这一看没人了,那还怎么比?就去找了。”
也是个滑不留手的货。
果然并不是四肢发达的人头脑就都简单啊。
阿好在心里嗟叹着。
“你倒是机警,想要什么赏赐?”
她瞟了子昭一眼。
“王女,我虽长得高大,也不是只有高大这一个优点的。”
子昭抓住机会,故意表现对出他们总是只看重自己外表和身材的“不忿”,又露出一副极力希望表现自己实力的样子。
“我也不想要什么赏赐,就是能不能请您不要再把我往外派了,我希望随侍在您的身边……”
“能留在您的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赏赐啊!”
开玩笑,他是打算要跟着王女到王都去的,今天把他派去这边充门面,明天把他派去那边“选美”,别回头还要护送井人回国。
一不留神要是等庞的大部队走了,就留他在庞哭哭唧唧,还得再找路子,这几个月不就白做苦工了?!
大概是听多了这样的“追捧”,阿好连个眉毛都没抬一下。
倒是她身后跟着的鸮卫们,纷纷都露出了类似“哇你太奸诈了!”、“我也想这样的赏赐”这样的表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