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对方用那双开机甲的手去缝衣服,想想都知道没有可能。
“要不我来帮忙?”抬手扒拉着自己短短的金发,康妮跃跃欲试道,“抛开对外表的偏见,好歹我也算是个女生。”
这样的话,她就能顺利地摸到大嫂的头。
见威廉的表情似有犹豫,康妮义正言辞地握拳:“这可是为老大分忧、为整个第三军团造福。”
“你想想,要是大嫂不小心走光……”
“停停停!”完全不敢想象那样鸡飞狗跳的场景,威廉头痛扶额,“做衣服可以,但你千万不要对人家动手动脚。”
否则以那位的脾气,炸掉整个军舰都有可能。
*
早已习惯每日枯燥辛苦的训练,汗流浃背的霍上将今天却罕见地有些气躁,尽管很想保持专注,但白发少年那或大或小的身影总是会交替在他脑中浮现。
可恶,难道这就是康妮之前说过的蜜月期?
凭借在军中多年培养出的毅力坚持到完成指标,男人草草在淋浴室冲了个澡,随后便换好衣服去找花,本以为对方会在离开自己后慌乱害怕,可直到推开威廉办公室大门的一刻,霍易斯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有点痒,”微微侧身躲过那用来测量的软尺,白发少年眼中带笑,“康妮小姐,您可真是手巧。”
康妮小姐?您?
怒气冲冲地走向沙发,男人的脸黑得可怕:“你们在做什么?”
“做衣服啊,”没心没肺地应声,康妮低头摆弄着手中的针线和布料,“帕斯卡利这么可爱,怎么能只裹一条手帕。”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来人是谁,她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老、老大!”
“好,很好,”瞬间联想到小玫瑰可能会被对方摸遍全身,霍易斯的心头顿时有火在烧,“威廉呢,把他给我……”
“凶什么凶。”细嫩的掌心有绿光闪烁,白发少年借着藤蔓的力量灵巧地爬上男人肩头,纵然身上仍旧只裹着一条手帕,但由于棉线的勾勒,它已经大致有了衣服的雏形。
浅淡的茶香萦绕,男人紧绷的神经立刻舒缓:“我没有。”
“那个,我只是想做几件衣服送给大嫂,”没想到暴怒中的老大还能被成功安抚,求生欲十足的康妮连忙抓紧机会解释,“以帝国的名义发誓,绝对没有任何肌肤接触。”
——除了摸头。
“衣服?”嫌弃地看了眼茶几上零零碎碎的布料,霍易斯轻挑眉梢,“你想要这个?”
非常想翻白眼的池回:……废话。
除开自带皮毛的动物,谁会不想要衣服?
连野人都知道找点树叶围在腰上。
“把它们搬到我的房间,”从少年的沉默中读出答案,男人用余光瞄着画纸上的草图,“这么小儿科的东西,本将军动动手指就能完成。”
比起复杂精密的机甲图纸,眼前的设计简直就是幼稚的涂鸦。
深刻怀疑老大这种糙汉在缝纫方面的天赋,康妮强行忍笑低头:“遵命。”
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但霍上将依旧表现得信心十足,板着脸让少年在铺好软垫的桌上坐好,他丢掉康妮测好的数据,再次将软尺伸向对方。
龙飞凤舞将数字写下,专心记录的男人忽然抬头:“你怎么不笑?”
明明之前和康妮相处的时候,那眼睛笑得像两弯月牙。
“……因为不痒?”隐约找到对方最在意的点,无辜躺枪的池回尽量顺着毛撸。
所以真的和康妮本人无关?
默默将原定的处分调低一档,霍易斯低头望进少年那双清澈的翠眸,接着又认认真真地嘱咐:“以后不许对别人笑。”
“也不许反驳,”还没等对方做出回答,放下钢笔的男人就用超小号的奶糖堵住少年的嘴巴,“吃吧,甜的。”
对于正常的人类来说,那应该只能算作是一颗糖豆,甜而不腻的牛奶味在舌尖化开,池回脸颊鼓起,瞬间被“怼”的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