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印了蕾丝花边。他也不管,就一个劲往沈灼华脸上怼。
沈灼华:“……张总,疼,扎脸。”
张赫:“扎脸也不亏!你看旁边这些人,一个个都以为老子欺负你敢怒不敢言呢!你看你看!”
真的,你也为老子这张反派脸想想!
大灰狼欺负小白兔,把小白兔弄得哭唧唧,旁边围观群众都花式摇头叹息了,老子多不容易!
“说回正事,考虑一下来我星图?”
“我保证用心栽培你,给你争取好的角色,还会送你去上学、学表演,学好多东西。以后你就我罩着,谁也不敢再随便招惹你,怎么样?”
“想不想来?”
“……”
“……”
“我想。”
“可是,我、我真的可以吗?张总,万一、万一我真的没有什么才能,与其到最后让你失望,我觉得还不如从一开始……”
他紧张得磕磕巴巴,抓着勺子的手指都发白。
张赫:“少年,你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我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只要你肯来星图,剩下的都好说,我们一步一步走,不心急的,嗯?”
“乖,听我的,都听我的。来!吃!吃完跟我去公司转转!”
……
……
那一天,沈灼华回到家,整个人是轻飘飘的。
像一只小幽灵。
回到家门口,回味着冰淇淋的好滋味,却又莫名的,偷偷抹了一会儿眼泪。
张总的公司,好大好漂亮啊。
二十几楼,能看到海。
那样的人,那样的公司,竟然会把他这么普通的小演员给签下来,还给他许诺了很多超好的事情……
沈灼华觉得自己真的好幸运啊,幸运得简直不真实。
又很不安。很怕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做梦。
……人生,真的很奇妙。
他记得小时候妈妈跟他说,即使穷苦、即使困顿,也要坚强活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等到转机,等到小奇迹。
他一直在等,没想到真的有小奇迹。
明明白天出门的时候,还依旧觉得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天,怀着希望,又很绝望。
而现在呢?
现在总觉得什么都有了,像是在街上白捡了一个亿!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里面黑黢黢的。
这只有一室一卫的破烂小黑屋,是他和室友一起合租的。
租这地儿没有别的理由,只因为便宜。
毕竟他们实在都太穷了。
室友应该在工地打工,此刻还没回来。沈灼华就先拿起抹布,自顾自做了一会儿卫生。
卫生不难做,室友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家里虽小,一直整洁。
一会儿,房门“吱呀”。
沈灼华:“咦,星辰,你回来了?今天回来得好早……”
“咦,你、你怎么,你又打架了???”
……
少年高挺的鼻梁上挂着彩,脸颊几道擦伤。
琉璃黑的眼珠一如既往的淡漠,无所谓地舔了舔开裂的唇角:“没,跌的。”
谁会那么巧跌到眼眶、唇角上啊?
沈灼华无奈,赶紧找来破纱布和碘酒。
“坐下!”
“嘶——”
“还知道痛?你啊,就不能不收敛一下脾气!”
伤口真心不轻,涂上碘酒,沈灼华忍不住劝他:“星辰,你平常在家里的时候,脾气一直都挺好的不是吗?”
“在外面也让着人家一点啊,不就没事了?”
谢星辰笑笑,眼中暗了暗。
沈灼华毕竟是演戏的,很多小情绪,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放下碘酒:“你该不会是……又为了我,去找那些要债的流氓了?!”
“……没。”
“还说没有!你这次又偷偷替我还了多少钱?”
“没多少,你别管。”
沈灼华急了:“星辰!我都说了,我的债我自己想办法。你每个月工资都省下一半接济我还不够吗,怎么又——”
“我不管?”谢星辰冷笑一声,“我不管,由着他们找你麻烦啊?!”
“星辰,其实我今天……”
“行了行了,别念叨了,我真的没事!”谢星辰不耐烦地站起来。
“他们找我麻烦,总比找你好吧?我反正在工地上干活,跟人干几架也没影响。可阿灼你是演戏的,脸对你很重要!”
“唉麻烦死了,嘶,你给我涂的什么啊那么刺?不弄了,我出去抽支烟!”
他掏烟出门,顺便指了指桌上破破的红塑料袋。
皱着眉,样子很别扭。
“今天橘子便宜,我买了一堆,自己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