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怀来,飞快地小跑着朝他十四叔的院子里来。
十四叔……懒洋洋地躺着躺椅上面对蒙蒙细雨,呼吸着自己五脏六腑的“素味儿”,正感觉人生毫无乐趣,发现小侄子过来,还暗示他吩咐下人们都退下。
身为“食肉人”的十四叔好像闻到小侄子怀里的烧鹅香味儿,那个感动。
十四叔“偷偷摸摸”地吃完半只烧鹅,面对剩下的半只烧鹅,感动得眼泪出来。
“还是小侄子最好,十四叔这两天,嘴里淡得,可以长青菜。”十四叔终于解解嘴馋,腾出来嘴巴说话,望着小侄子的目光那个叫“情真意切”。
弘晙阿哥赶紧表心意,眼神儿真挚,“弘晙疼十四叔。”
“嗯,十四叔也疼弘晙。”誓言般的感动。
偷瞄偷听的宫人、侍卫……
宫人和侍卫都是目瞪口呆,揉揉耳朵一副不敢相信的架势,皇上和四爷听说这叔侄两个的表现,都是嘴角一抽。
就两天没吃肉,就好像是面黄肌瘦受到虐待的“小可怜” 一样。
太丢人了。
这是皇上和四爷的想法。
晚食的时候都不用说,“偷偷吃肉”的叔侄两个生怕让人闻到肉味儿,都没敢和皇上一起散步纳凉。
皇上和四爷……
瞧这出息?
一片葱绿的树叶悄悄变黄,悄悄地掉落,皇上想起今天膳房的人说,鲥鱼马上要过去,开始准备吃秋天的鲤鱼,想起自己的行程安排,还没离开广州,就心生微微的不舍得。
四爷当然也是。
四爷想起他还没告诉儿子,皇上要自己提前回京的事情,抬手按按眉心。
弘晙阿哥恰好也在考虑他们回京的时间。
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给家里的亲人写信,先是乌库玛麽,玛麽,再是大姐姐、三哥、五弟、六弟、妹妹。
“春鳊秋鲤夏三犁隆冬鲈,三犁就是鲥鱼,现在进入八月份,广州的鲥鱼要过去了,广州人人开始准备吃鲤鱼了。还有蛇。广州人说“秋风起三蛇肥,此时食蛇好福气”,蛇羹、蛇粥、蛇汤、蛇锅子、炸蛇肉、炸蛇皮、爆炒……
据说非常美味,但是阿玛说,这是广州的有些地方,食物太匮乏才养成的习惯,什么都吃。
阿玛还说,要尽可能地改善下层老百姓的生活,家家户户都有田地,吃粮食,吃大白米饭。
…………
弘晙阿哥发挥他的念叨本事,每一个封信都写了满满的三大张纸,最后还表示,要找好的蛇胆酒、蛇胆陈皮、蛇胆姜、蛇胆膏一起寄回去。
四爷进来一看,微笑。
“时间不早了,快睡觉。”
“还有一行字,阿玛,大姐姐的小宝宝,你给取好名字了吗?”
“取好了。明天阿玛给回信一起寄回去。”
“弘晙想看看小宝宝,阿玛。”
弘晙阿哥眼巴巴地看着他阿玛,想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额涅还说要做秋冬天的衣裳,没有一点儿要回去的样子,可这都进八月了啊。
亲阿玛一愣,知道儿子是想家了,故作不知地说道:“阿玛也想看看小宝宝。”
“等小宝宝满月,让你大姐姐画图拍照来。”
阿玛又哄他。弘晙阿哥的小胖脸皱巴成一团,嘴里嘟囔一声,放下毛笔封好信件,乖乖地去洗手。
一夜无话,天明醒来的弘晙阿哥猛然反应过来,他今天“解禁”了,立马起来找到十四叔,拉着他玛法、他阿玛一起打拳练功,兴致勃勃地自己今天的计划。
去看沉船打捞,去看织布机制造,去看缝纫机生产,又给他九叔写信,有关于农人伯伯自动耕地的小机器问题,忙得好不欢乐,不知不觉地几天时间就过去。
京城里头,十三阿哥胤祥忙着熟悉政务,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终于想到办法怎么解决晚夏的热度,秋天的秋老虎的闷热等等,收到他小侄子和他四哥的来信,很是纳闷他四哥怎么也来信。
胤祥觉得他应该先看小侄子的来信。
然后,胤祥觉得自己眼花,揉揉眼睛再仔细看,还是不敢相信,拿起桌子上的放大镜放到信纸上放大看,简直气晕了有没有。
耳朵不自觉地响起他前几天听到的小曲儿。
“一摸呀,摸之在,姐儿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乌云遮满天……”
“伸哪伊呀手,摸呀伊呀姊,摸到阿姊头上边噢哪唉哟,阿姊头上桂花香,这呀个郎噢哪唉哟……”
胤祥气得面色青黑,额头青筋一跳一跳。
那个带坏了他的小侄子!
胤祥气得当下就要提笔给他四哥写信,好好查一查,严惩不贷,一眼看到他四哥的来信。
气得失去理智的胤祥直觉反应就是四哥没有照顾好弘晙,气呼呼地打开四哥的信件一看。
眼睛差点瞪出框。
水师那帮子武人也太不讲究了,不知道小四阿哥去要注意点儿,幸好